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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坐在低矮栏杆上,百无聊赖漫想,日后跟着公子浪迹江湖,会不会不习惯外面的生活,毕竟长久以来住在萧府,对于外面充满各式各样人物与怪事内心深处隐隐惧怕,生怕会给公子带来麻烦。不过能跟在他身边不是自己希望的吗,就算外面风霜在凌厉她的心里还是暖烘烘、喜滋滋。
四下无人走动,秀色抬头望向一碧万顷的朗朗乾坤,一轮明日普照天光,外面应该到了秋高气爽的时节吧。回想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是不是有些太突兀,然而不知怎么的那个念头莫名就钻进脑子里,纠缠着她。如今话也说出口后悔亦是无用,何况她没有半点后悔。
忽然,屋内传来邹善苍老急切之声打断了她无边漫想,“小兄弟,恩人啊,你可不能这样,老奴??????叫老奴如何开口?”
“老奴?!”秀色猛地一惊,什么时候邹长老谦称自己为老奴的?屋内再度响起秋远峰清朗声:“邹前辈,若是不试试这个,我也想不出其他治愈您体内的禁制的法子,前辈你将就着试试看。”
秀色听着心中忽然莫名失落,再也忍不住推开房门一探究竟,谁知门刚一开她便呆住了,秀目愣愣呆视秋远峰手里小心护住的碗,碗里竟然摇晃着殷红的鲜血。
秋远峰听见门响,吸到一股熟悉清香不看即知推门进来的人是秀色,眉头微皱道:“秀色,你怎么也??????”
哪知秀色仿若未闻他的话,从衣袖里取出一方绣有艳红荷花的锦帕,款款上前径直抓起那一支正丝丝流出血迹的手,小心翼翼轻柔包好,一边包裹一边噙着泪水。
秋远峰心存疑惑,这是秀色在疼惜自己,不忍见她伤心,将碗放到桌上,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湿润的泪水,轻声道:“秀色,不要哭了,只不过半碗血而已,没有大碍。”
秀色之所以伤心流泪并不单单因为看见他受伤流血,她一颗玲珑少女心思秋远峰怎会晓得,包扎妥当后,也不回话看了看那碗鲜血,黯然道:“邹长老,既然是秋公子的主意您就喝下吧,不枉他的好意。”
秋远峰隐约感到秀色话中语气生硬中透着一股子伤心失落,实不明白其中原由,难道一转眼的功夫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分明没有做过异样举动。
看着一碗血水,邹善一脸尴尬,他可没有练习阴煞歹毒的奇功,需要专吸人血来缓解体内阴寒之气,苦笑道:“老夫年逾古稀,一生奇闻轶事见过不少,可从未听说人血能够解毒之说?况且这是小兄弟救命恩人的鲜血,老夫怎敢开口闭眼就喝?”
秀色不言,呆呆凝视碗里的鲜红,无奈叹了叹,一脸悲哀幽怨的折身往屋外走去,泪水一路洒下。
秋远峰瞧见她转身之际眼角掠过的悲哀,心中不解更甚,仍不明就里,苦劝邹善道:“邹前辈,你就喝了吧,就算在下求你了!前辈能够及时醒悟弃暗投明,令红衣教与萧府免遭一场兵祸,我曾经许诺替前辈解去身上禁制,若是前辈坚持不喝,岂非陷我于不义?”
死而死矣,也不是十分艰难之事,手起刀落一切烦恼皆抛到九霄云外,然而邹善听到秋远峰热忱劝解,不禁老泪纵横道:“先是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其次指点迷津申明大义,再是为了老朽不惜抛洒热血,此恩此情隆重如山、深厚如海。小兄弟,你若是答应收老朽为奴,老夫毫不犹豫立刻张口喝下这碗隆情厚意的热血。
“前辈堂堂武林高手,区区无名小卒,怎么敢当?”他是越来越不明白世上一些道理了。明明怀着好意前来萧府却被无端刁难,而现在出于悲悯之心,希望能化解邹善体内禁制又遭到变相“要挟”,秋远峰颇感无奈。
“恩人若是不答应,老奴生无眷恋情愿自戕。”
邹善神情甚是坚决,秋远峰只得妥协道:“好好,前辈先喝下这碗药,以后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若说这血是药多半没人肯信,就连他也是于心戚戚。
其实秋远峰一身血液勉强称得上是活着行走的药库,石洞老人给他服下那个血红丹药实名‘溶血丹’,其功效仿若尽纳百川的大海。人若服下可将周遭灵异海纳归于气海丹田中,其中一味‘血’听着吓人,实则在悄然无声中运用气海凝华精炼之气改造人体血液经脉,进而改变整个人的体质。
若非如此,秋远峰幽居石洞内十二年不见天日,早就形容枯槁躯体孱弱面色苍白,有性命之忧,肌肤哪里丰盈光泽、丰神俊朗。不过这药功效虽好有效期却仅仅三年,是以石洞老人寻得此药不想贸然行事或者干脆自己服了吃,几经思索,决定踏遍中原名山大川寻找一处得天独厚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