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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说过“攘外必先安内”,这样推测,他必是蒙古三大部落其中之一,排除了阿鲁台,而兀良哈三卫乃是由皇上封赏的朵颜三卫而来的,一直依附明朝,向明朝朝贡,接受其调遣指挥。这样算来,那黑衣人便是西蒙古(瓦刺)的人。
心下正揣测,朱瞻基瞧得我发愣,扯了我的袖子问道:“怎么了?”
我回过神,只摇了摇头,强笑道:“没事!”
他却不依不绕:“为何皱了眉头!”
“这些事想不清楚罢了!”被他问得无法,只得含含糊糊地答道。
朱瞻基却是会错了意,竟也露了不置可否的表情,不过却也噤了声。
我心下有些乱,不自觉掀了窗帏瞧了外头。这浩浩荡荡的御驾所到之处,都有御前锦衣卫清了道路,街上百姓也被拦了旁处。瞧见道路两旁形形色色的铺子,那些与这御驾无关的布衣百姓,那份安闲与自得,那样索碎却踏实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我曾经身临其境,如今却身在事外,仿佛又像是观看一场戏般,心里所想不禁露在脸上。不觉朱瞻基也凑了过头,看了窗外。此时马车正行至“远洋”票行处。
我不禁指了它说道:“我还有好些银子存在那家票行,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取出来”
朱瞻基听了,却笑道:“寺玉需要银子作什么?”
我瞧了他,这个不知银子用来作什么的人,不禁作了无语的表情说道:“银子这种东西,不必担心多了!实在不行,砸人也是很有用的!”
他听了我这谬论,却是不屑地瞧了我一眼。
我自顾自地说道:“不过,砸了人还要记得捡回来。日子还是要过的嘛,现在赚钱不容易啊!”
他听得才笑了出来,我一面也不禁笑了笑,这无聊的笑话缓和一下氛围总是好的。只是心里却是莫名沉重,又有些烦乱。
我又瞧了别处,御驾行至长干区,我更是伸长了脖子,不料队伍在街道的岔口却转了方向,我探了头,直朝后面望去。
朱瞻基见了问道:“你在瞧什么?”
“没看什么”直瞧不见了岔口处,才缩回了身子,讪讪地答道。
“我们回宫的路上是瞧不见如是阁的?”他自诩猜中了我的心思,竟有些得意的模样。
我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心下一面想从这里确是什么都看不见,便要放下窗帏,不料却在眨眼间,瞟见一熟悉的白色身影,半要垂下的窗帏被我急急地掀起。虽立在熙攘人群之中的,却如遗世如立般地不正是木预?他仿佛是等在此处,正望向这边。马车向前驱驶,愈发离得近了,他瞧见了我,脸上露了一丝笑意,这淡淡一笑却将我的心搅得更加乱了。
朱瞻基瞧见我脸上异色,也探过头一面问道:“寺玉又看到什么了?”
我忙放下窗帏,按捺下复杂心情,淡淡说道:“不瞧什么,街市上人太多了,瞧也瞧不过来!”
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地乱成一片。见了木预,素日暗藏心间的想念一并涌了上来,虽是瞧得清楚,他的眉目,脸颊,温暖的怀抱,却是遥摇不可及,这中间隔着或是无关紧要的人,或是无可奈何的立场。又想要亲自问了他这种种猜不透的疑惑。他究竟是谁,究竟与西蒙古有何关联,究竟一直在密谋着何事?
自从皇上派了亲兵十万远征北部,军营不时传来战讯。距离军队出发已十日有余,十万大军却还在行途之中,却也不见阿鲁台等人有何动静。听闻皇上也是整日锁了眉头,龙颜不展。乾清殿里的奴才也人人自危,行事愈发地小心谨慎,生怕不经意间就惹了皇上一个不满意,枉自丢了性命。
这日正要去尚书房处等候朱瞻基,路过文华殿下的台阶处,只低了头匆匆要走过这段御道,不料一个不小心迎头撞上一人,那人也走得急促,这样一撞竟被直撞得跌倒。抬了头一看,却是一个穿了宦官司服的太监,便知是皇上跟前的人。他也瞧见了我,脸上是又急又怒的模样,我忙上前弯了腰道:“公公恕罪,是寺玉莽撞”他不等我说完,直尖了嗓子说道:“哎哟,别恕罪不恕罪的了,赶紧替我拾了这些御函,这可是皇上八百里快马要传到军营的!”
我听得他一面唠叨,一面瞧了地上果然好些散乱的信函。忙与那公公一道弯了腰一一拾起,又将这些东西交予他,不知为何,皇上这些信函却有些未封好。他伸手欲要接住,不料最上头的的纸张却顺着风飘到地上,我忙低了头要拾起来,无意间却瞧见了被风吹起的一角,却是一处地图。一时也未思及太多,只顾拾了它交给那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