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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个女招待很漂亮,对吗?”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真的没注意到?”
“没有。我完全没在注意她。我脑子里有太多事情要想。”
“可怜的女孩。”现在我能够表示宽容了。
“你和杰西卡说的某件事……嗯,困扰着我。”他拒绝被转移话题。他的声音沙哑着,他不平静的双眼从睫毛下凝视着我。
“我对你会听到你不喜欢的内容毫不惊讶。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谈论窃听者的。”我提醒他。
“我预先告诉过你我会听的。”
“而我预先告诉过你你不会想要知道我在想的每一件事的。”
“你有提过。”他同意道,但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但你说得并不贴切。我确实想要知道你在想什么——每一个细节。我只是希望……你不应该那样认为某件事。”
我皱起眉。“这确实有很大区别。”
“但这不是现在我要说的重点。”
“那么,重点是?”现在我们都从桌子上方向对方倾斜过去。他把那双雪白的大手交叠在下鄂之下。我向前侧着身子,我的右手握成杯形放在脖子下。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我们是在坐满了人的午餐室里,也许还有很多双好奇的眼睛注视着我们。我们太容易陷入我们两人私有的世界里,这是紧绷的气氛带来的少许幻觉。
“你真的相信,你对我的喜欢比我对你的还要多吗?”他低声说着,说话间他向我靠得更近了,他黑金色的眼眸极具穿透力。
我努力想要回想起如何呼吸。我不得不看向别处,直到我重又开始呼吸为止。
“你又来了。”我低声抱怨道。
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了。“什么?”
“把我迷得晕头转向。”我坦白道。当我再次看向他时,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
“哦。”他皱起眉。
“这不是你的错。”我叹息道。“你没法控制这个。”
“你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低下头。“是的。”
“是的,你正准备回答,或者是的,你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他再次烦躁起来。
“是的,我确实这样认为。”我继续低头看着桌面,我的目光描摹着喷绘在三合板上的人造木纹的图案。沉默仍在延续着。这次我固执地拒绝成为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艰难地与偷瞄他的神情的诱或斗争着。
最终,他说话了,声音像天鹅绒一样柔软:“你错了。”
我抬起头,看见了他温柔的眼眸。
“你不会知道那种事的。”我耳语着,不同意他的观点。我怀疑着摇了摇头,尽管我的心为他的话悸动着,我是那么的想要相信他的话。
“是什么让你这样想的?”他清澈如黄水晶般的眼眸十分锐利——我认为,是在徒劳地尝试着,直接从我的心里挖出真相。
我回视着他,挣扎着不去注意他的脸,仔细地思考着,想要找到合适的解释。当我搜肠刮肚地想着合适的话的时候,我看得出,他开始不耐烦了。他被我的沉默挫败着,开始沉下脸来。我把手从脖子下移开,向他竖起一根手指。
“让我想想。”我坚持着。他的脸立刻明朗起来,他很满意,因为我正计划着回答他的问题。我把手放到桌子上,伸出左手,然后掌心相抵着。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十指时伸时屈。最终,我说话了。
“嗯,除去那些显而易见的表现,有时候……”我迟疑着。“我不能肯定——我可不会读心术——可有时候当你在说别的事时,你像是努力要说再见一样。”这是我对他的话时不时在我心里引起的那些痛苦的感觉的最好的总结。
“非常敏锐。”他耳语道。又一阵痛苦袭来,表面上看他似乎证实了我的恐惧。“但是,那确实是你错了的原因。”他正要开始解释,但随即,他的眼睛眯缝起来。“你是什么意思,‘那些显而易见的表现’?”
“好吧,看着我。”我说道,但这毫无必要,因为他已经在注视着我了。“我无比平凡——嗯,除了一些不好的事,比方说所有这些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还有笨拙得像个残障人士一样。而看看你。”我挥手示意着他,还有他所有的让人迷乱的极致之处。
他的眉头愤怒地纠结了片刻,然后平缓下来,他露出了知晓一切的眼神。“你没有看清楚自己,你知道的。我承认在那些不好的事情上你完全正确,”他阴郁地轻笑着,“可惜你没听到当你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