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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凌飞一路押着马车从密州走到海州。一个人赶路辛苦呀,沉甸甸的马车引来无数垂涎着,好在凌飞艺高胆大,仗着哥哥给的霹雳弹、师父给的突火枪,从密州杀到了海州,总算把这些礼物安全运抵——光是这份心意,凌飞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跟师傅说道说道。
可惜师傅又走神了,凌飞只得独自一人,亲自监督着这些礼物搬进了时穿的库房。整整一车的货物,几乎堆满了一间厢房。安置好这些货物后,凌飞那几个小钱打赏了客栈送行李的伙计,才知道师傅又出门了……好吧,幸好时宅的仆人知道凌飞徒弟的身份后,一点不见外,该帮手的帮手。凌飞自己干惯活的人,在厢房爬上爬下一番,从箱里翻出两匹倭国上等的白丝绸、六柄倭国金丝贡扇、两幅上好的倭国青铜镜,一对倭国金银蔚绘,而后抱着这些礼品来到时宅前面、师傅家开的的箱包铺里,在仆人的指点下选上几只上好笼箱,将礼品盛放起来,便独自一人押着车,带着这些礼品出门了。
时穿没有顾上招呼凌飞,此时,凌飞腰包里已没几个钱了……当然,即使他腰包里有钱,也根本买不起铺子里面的箱包。幸好他是由后院的仆人陪来的,仆人出面证明凌飞是时穿的徒弟,凌飞又自称是受时穿的委托去送礼,所以箱包铺不仅让他拿走了箱包,还容许凌飞在铺子里借支了十贯钱。
可惜凌飞那匹拉车的老马,走密州到了海州,已经瘦骨伶伶,根本走不快。时宅里也有几匹好马,但凌飞一看就知道,那是上好的骑乘马,可不敢用来拉车。所以只能委屈自家瘦马,慢悠悠的拉着礼物出门。
走南闯北的赏金猎手就是会认路,虽然没有人陪伴,凌飞还是按照时穿简短的交代,摸到了海州宅宿务提供的宋代廉租屋,他敲开了门,应门的是海州当地一名女使,见到凌飞赶马车的瘦马,女使嘟囔一句:“怎么,这家人还有上门拜访的,稀奇了。”
门内传来尖声的嘶叫,黄娥的舅母马氏有点激动兴奋,尖声问:“可是京城来的报子?”
女使瞪大眼睛望向凌飞,发出质询的眼色。凌飞拱一拱手,谦恭的通报说:“我师傅是时承信,师傅特地遣我过来问候。”
女使吓得身子一缩,用手掩住了口,胆怯的说:“原来是时大郎的徒弟,您老请进来,怠慢了。”
门里的马氏听到女使的对话,尖声回应:“原来不是京城的报子,时大郎那个憨货过来做什么,枉费我屡次去门上拜访,通没有一文钱的人情往来,我白瞎了多少车马钱?”
凌飞咳嗽一声,回答:“师傅让我带来五贯钱的银子,还有一些徒弟个人的礼物,妈妈若不愿意见我,在下着就告辞了。”
马氏出现了,带着一张劳苦心酸的皱巴脸,脸上的表情全是斤斤计较。她身边围着两男一女、衣着简朴的小孩,而这位马氏身穿浅蓝色麻衣,头上簪着木簪子,双手骨节粗大。她望了一眼凌飞,语气淡淡:“才五贯啊,这眼看快开春了,孩子们该换下冬衣,置办春装了。听说姑爷的铺子里,春装什么花样都有,论妖异,数海州第一,当然,论价钱也是海州第一。
娥娘如今好了,管着好几个铺子,手上金银过手无数,却袖手看着弟妹换不下冬装……回去跟你师父说说,五贯钱不够,也让娥娘的兄弟姐妹去铺子里挑一身春装,没道理娥娘穿金戴银,她弟妹只得沿街乞讨吧?“
凌飞暗自里翻了个白眼:你这样也算沿街乞讨?别的不说,你家男人林翔在京城的做派,我是知道的,俺师傅送给他多少钱,才让他在京城租住一个独门小院,吃香喝辣的。就说你吧,你如今租住着宅宿务的上等房,租金师傅替你交着,每月还有五贯钱零花钱——五贯啊,总重量三十二公斤!
每个月三十二公斤重量的铜板,就这样也算沿街乞讨。你你你,你以为县官一月多少俸禄?人家那点俸禄要养活一家人,包括支付房子租金,哪像你……
可凌飞是江湖上混的人,这样戳人心窝的话,他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只见他神态恭敬的拱手:“马大娘,俗语说,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海州城的铺子,股东远不止黄娥姑娘一人,由不得黄娥姑娘擅自做主嘻嘻,在这种事上,便是师傅也不好开口花铺子的钱啊。
徒弟俺刚从密州来,多余的事情不知道,马大娘与我说这些话,恶了……徒弟奉上一点小礼物,今日拜会了马大娘,师傅交代的事情已经完结,徒弟该告辞了。“
凌飞之所以说话恭敬,是因为马大娘嘴中冒出姑爷这个词,原本凌飞想寸步不让的把马大娘的话顶回去——你搞清楚,那些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