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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穿随口回答:“恐怕不仅是打了水漂,他们现在还唯恐知道自己花了这笔钱,真是苦啊。”
蔡大官人原先安排好好的,让两艘船过来接应,但那两艘船被时穿劫走后,蔡大官人不得不驾驶着自己原来的坐舟,继续跑路,这下子,原本天衣无缝的骗局,露出了破绽,为了掩饰行踪,想必那位蔡大官人要花更多的力气,以及金钱。
那么,蔡大官人就不会来找时穿麻烦了。那么,时穿黑吃黑获得的那批金银,也就彻底漂白了。
时穿卖了两艘湖匪船之后,留下了一些“湖匪”的行李,这个,黄煜也在旁边目睹,但毕竟他们坐的船是黄氏的货船,船上水手个个都是黄氏家丁,出了事黄氏免不了灾祸。所以船夫们能紧闭嘴巴,黄煜是乐见其成的。加上后来举人们也分享了一些利益,故此,黄煜就更要忽略时穿私底下的小动作了。此刻,他只不过出于提醒,轻描淡写补充一句:“长卿兄的‘行李’都搬完了吗?”
第233章 约会的好场所
时穿回答:“都已经安置了,可惜这一耽搁,运河已经封冻,你家的船只便困在东京了。”
黄煜惋惜的叹了口气:“说起来,你那两艘中型货船不应该卖的,我们应该在微山湖出口换上中型船,而后打发原来的坐舟回去,这样,即使港口封冻,损失的也只是缴获的中型船——哦,那船原来就是湖匪的,也不算什么损失。”
说到这里,黄煜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有点太不拿时穿的财物当回事儿——他黄煜上京赶考,损失自家一艘船是应该的,凭什么让时穿损失船只?更何况时穿本身并不是运输商,家里船只并不多。
于是,黄煜赶紧解释:“长卿呀,当初那两艘船因是你的战利品,所以我不便开口卖下,说起来,当时如果我买下这两艘船,你的收益是不是更大一点。”
时穿坦白:“没错,那两艘中型船因为处理的匆忙,加上现如今又是冬季,人们本来用船少,结果我出手的时候只卖了三折的价钱,你家那位船老大还直懊悔,说如果他带的钱多,应该自己买下一艘。哦,你当时肯出五折的话,咱俩彼此都不亏啊。”
黄煜咧嘴一笑:“我当初不开口,是因为咱俩关系太好,彼此不好讨价还价,早知道你三折卖了匪船,还不如……算了,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正说着,黄煜等人寄宿的旅舍到了。
这是一户汴梁民居,户主人将自己多余的房屋腾出来,办了这个家庭式旅馆,旅馆房间不多,正好容纳下黄煜等一解共十人的举子,凌氏兄弟那一解举人只好在旁边寻找旅舍,好在汴梁城类似这样的家庭旅馆很多,时穿等人到得早,连同仆人都在附近租下了房间——当然,这种家庭旅馆,就不要要求舒适与宽敞了!
旅馆门口站了几个帮闲,随时等候着替旅馆内的举人老爷服务,当黄煜的轿子在门口落轿,其中一位一口东京腔的帮闲抄着手,闲闲的问:“您二位中,哪位是海州来的时长卿?”
黄煜钻出轿子,听到不是来寻自己,诧异的一扬眉,问:“想不到长卿在京城也有认识人?”
时穿微笑着摇摇头:“那里,是黄娥的舅父正在京中赶考,哦,她父亲也在吏部等候选官……”
黄煜噢了一声,拱手:“那么,我就不打搅长卿会客了。”
黄煜低头向门里走,门口刚才说话的那帮闲立刻迎上来问候:“官人,我家客官……舅老爷在这里等了半晌,听说官人去了礼部,让小人留下守候,他在周家小店继续等候。”
在这个时代,东京城的帮闲可谓最有眼色的人,刚才他听时穿说“舅父”这个字眼,马上联想到约他办事的那人并没有进士功名,所以顺水推舟称呼对方“舅老爷”。
时穿他们租住的是家庭旅馆,刚好,著名的周家小店是一个私家菜馆——中国的私家菜馆恰好是宋代发明的,自宋代以后开始绝迹,然后在民国时代重新兴起。只是宋代的私家菜馆还比较原始,这种私家菜馆自己不做菜,也没有一个好厨师,店中卖的酒菜多是类似贺小五这样提着篮子满街乱转的小行商——大宋朝行商不纳税。
因为行商不纳税,这种提篮满街乱转的小商贩,可以把酒菜价格卖的很低,故此大宋朝的私家菜馆,便类似现代星巴克咖啡店一样,只是一个约会与闲聊的场所,而周家小店之所以名声赫赫,那是因为:这间菜馆是宋徽宗与“大宋第一二奶”李师师私下约会的地方。
周家小店外表看并不特殊,只是一段普通的泥土墙,门头也不显眼,只有进到院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