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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心已枯槁……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面对父亲,白玫无心无情、无言也无语。
念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乍然出现,她不知该庆幸,还是为母亲悲哀?
妈妈为他守了一辈子的节,他竟是好端端地活在人世间,娶妻生子。
认定了是痴情专意的父亲竟成薄情寡幸,相较于母亲的有情,他是何等无情……
珠泪滑落,心疼母亲的情、心疼母亲的痴,爱情路……苦呵!
“白玫,请告诉我,这几年妈妈过得好吗?”莫靖嘉苍老的语调中,刻着深沉的哀恸。天地苛他,以为终将团圆收场,哪知……再见面竟是天人永隔。
她抬起眼冷言问:“问这些不嫌多余?”
“你在心中谴责我?”他无力地问。
她是有权恨他,他没尽过一天为人父的责任,他让她们在山野僻壤间独自生存,不曾过问。
“白玫,莫叔有他的不得已,当时他正病着,无力阻止桦姨的离去。”皓尘不明白一向善解人意、处处为他人着想的白玫,怎会变得如此固执而不通情理?当年的事情他已经清清楚楚地向她解释过了啊!
“他病好的时候呢?有没有试图找过妈妈?就算他不知道妈妈人在哪里,也可以向妈妈的家人求证,结果呢?他什么都没有做,放任妈妈一个弱质女子独自带着两个女儿在外飘零。”
“当年……莫叔误会桦姨……”
“误解她和别的男人跑了?枉费我妈妈倾尽心力爱他,在他心中却终其一生背负着不贞的罪名……不值得,妈妈的爱不值得!”她继而转身面对父亲,指控地说:“你不懂她、不配爱她!”
白玫落下的泪再也停不住,妈妈……我为你叫屈,这些年来您告诉我们,父亲是多么爱您、多么爱我们,原来全是谎言!
他从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更没有珍视过您……揭开虚伪,现实原是教人憎恨的丑陋啊!
“别这样子……”皓尘心疼地拥她入怀,抱住她小小的身躯,他的心被她的泪水灼烫成伤。“桦姨看见你这样愤世嫉俗会心疼的。当年的错误已经铸成,再追恨没有意义。”
莫靖嘉看着这对小儿女,默默地退出厅堂。但愿,皓尘能抚去女儿心中的不平。
“告诉我,爱情只是文人笔下欺人热泪的东西,撕掉那层虚伪表皮就什么也不是了?”倚着他,人生有什么是能够确定的?生命脆弱如蝼蚁,恩爱是否也转眼成空?
“你在钻牛角尖。”抱起她坐入沙发里,皓尘让她坐在膝间,环住自己的腰。
“我宁愿不钻牛角尖,宁愿回到从前,宁愿自己是那个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和妹妹的叶白玫。虽然有着淡淡的遗憾,也不要用一个母亲换来一个父亲。”窝在他怀中,白玫但愿就这样窝着、靠着、躺着……让他的手臂支持着,再不用面对人生所有不公平。
“我懂、都懂……”他爱怜地顺顺她的头发。
“你不懂的,爱一个人好苦、好苦……”就像自己,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心苦、心涩,却只能躲在暗处独自饮泣。
“傻白玫……我怎会不懂?”
是啊!他深爱着书瑾、书瑾也深爱着他,然一方死了,没有带走记忆,仅留下爱、留下思念、留下痛楚……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们同是爱上不能回馈对等爱情的人。
他没听到她说话,抱住她的柔软,在她馨甜的体香中,他的心找到归宿。
那是怎样的感觉?是放松安心,是甜蜜幸福,再加上一点点淡淡的酸甜——一种让人尝了就爱不释手的滋味。
他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在上面盖上他的专属气息,宣告着他的所有权。“相信我,爱情是种愉悦的经验。”
是吗?因为你是过来人?因为书瑾给你的爱让你终生回味?想这么问他,话到嘴边她却紧急踩住煞车,她不愿让嫉妒伤了他的心。
“我……很难柑信……”
“桦姨生前一直以为莫叔去世了,你告诉过我,即使辛苦、即使孤独,她仍然佯装坚强,也许桦姨不是佯装而是真坚强,忘了吗?在她背后有着莫叔的爱在支持着。”
“你确定?”她仰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光。几曾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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