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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老了。
这样算起来,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徐左已经累得没办法面对更多。
杭文勤却这样咄咄逼人。
徐左的脸色在不太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青白。
杭文勤乘著徐左失神的瞬间,一个箭步压了上去,两个人的距离这样近。
徐左正想做些什麽抵抗,却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刺激。
又是这种手段。
妈的。徐左张嘴想那麽骂杭文勤,脑子却昏昏沈沈。
杭文勤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这样任徐左跌倒在地,半张著眼坐在地上。
破旧的公寓楼,充满潮湿气息的楼道里,徐左这样乖巧地坐在那里,像个娃娃。
杭文勤忍不住伸出手,却又突然止住。
他轻松自如的捡起地上的钥匙,把徐左搀扶起来,打开门,把徐左扔进去。
干净而狭小的房间,杭文勤打开灯。
昏黄的灯光让整个房间看上去越发阴沈。
杭文勤把徐左抱到沙发上,慢慢放下,眼神是冷的。
徐左这才明白过来。
什麽舍不得,什麽没办法放下,什麽重新开始,完全是一个笑话。
杭文勤知道徐左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镇定剂的分量他控制的很好。
他看著躺在沙发上的徐左,散乱的头发遮挡了眼睛,那副不太眼熟的金丝边眼镜歪在脸上,样子看上去既滑稽又有些微妙的性感。
杭文勤慢慢蹲下,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徐左被他这样看著,毫无反抗的力气。
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无力的,任人宰割的眼神。
“徐左。”杭文勤伸出手,摘下徐左的眼镜放在一边,为徐左把额前的碎发理理顺,“我在求你。”
徐左想冷笑。
很明显,杭文勤这样的状态,和“求”这个字完全沾不上边。
等不到所谓的回答,杭文勤就这样跪在徐左身边,那样虔诚的姿势和眼神。
徐左的脑子浑浑噩噩,杭文勤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越发暧昧不清。
有一瞬间,徐左觉得有些伤感。
他望著房间的天花板,体会著此时此刻房间里的寒意。
杭文勤这样看了徐左良久,忽然低下头,轻轻吻上徐左的额头。
这样的夜里,杭文勤的体温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徐左绝望的闭上眼,不想看眼前的男人。任凭其冰冷的手指摸进自己的衣物里。
又是为什麽?是谁给了他这样肆意而为的权利?
是自己麽?
徐左咬著唇,一语不发。
多少年前,杭文勤就这样告诉自己。
“徐左,你太软弱了。”
这句话,杭文勤早就告诉过他。像个诅咒一般,死缠著徐左不放。
“你既然无力去反抗,又为什麽要拒绝整个世界?”
……
“徐左,你母亲的死,你并非没有责任。”
……我知道。
“你不是软弱无力的孩子,既然是成年人了,难道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来麽?”
……
“你逃了吧徐左。”
……不……
“徐左,你把她一个人仍在那里。所以她才会绝望。”
……
“如果她不绝望,就不会走出那一步。徐左,是你的错,是你亲手杀了她,生你养你保护你的那个女人。”
“不!!”
徐左捂住耳朵,大叫。
杭文勤死死捏著徐左的肩,“徐左,这样的你,还能做些什麽?”
徐左的耳朵嗡嗡作响,那是伤口,一个慢慢腐烂,直至心底的伤口。
任凭谁都会觉得,徐左母亲的死既哀伤又不可避免,那样整天魂不守舍,脸色苍白的女人,谁都会觉得她奇怪。
而相反,徐左的父亲是那样的温顺和善,对每个人都可以笑脸相迎。
但是只有徐左和他母亲知道,那些伪善背後隐藏的是什麽。
是暴力。
是源源不断的变态和暴力。
徐左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慢慢长大,有人不止一次地告诫他,“徐左,是我养你那麽大。你要知恩图报。”
那个伪善的父亲,让他的整个世界难以成形。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