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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发作了,一定会去山深林密之处,他想也不想,顺着落叶满径的小路,往深山里边纵起。
印无忧看列云枫连招呼都不打,神色着急地纵身飞去,心中也是一惊,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因为列云枫的身法特别快,平时里根本看不出来列云枫的身法可以快到如此的程度。
风,真的快得像一阵风,以印无忧的轻功,追着都该感觉到吃力了,拼尽了全力,仍然赶不上列云枫,只能远远地看到他飞舞的衣角。
幸好山路不算太崎岖迂回,不然会把人追丢了。
列云枫心急如焚,澹台梦身上的邪神之降真的要发作了,身边又没有人,那该是何等情形,他简直无法想象。
耳边风声呼啸。
跑了又一段路程,仍然没有澹台梦的踪影,列云枫大喊起来:“梦,梦儿,你听到了应我一声。”
这一声发自丹田,特别响亮,在山林里边回荡着。
除了回声,没有应答。
列云枫继续往前寻找,再往前边走,就是杂木丛了,里边荆棘丛生,很少有人或者动物的踪迹,所以杂木丛里边几乎没有路。
荆棘,长满了尖刺,现在叶子全部凋落,那些尖刺更加坚硬明显。
梦。
列云枫大喊了一声。
嗯。
仿佛有人应了一声,这声音太虚弱了,几乎比风声更低咽。
澹台梦。
列云枫听出是澹台梦的声音,
他纵身跃起,循着声音找去,衣衫掠过荆棘,被撕扯成条缕。
终于,列云枫看到了澹台梦,一刹间,泪盈满眼,心痛不已。
澹台梦的口中塞着罗帕,咬的死死,那张本来就雪样莹白的脸,现在泛着微微的青,好像一朵脱了水的花,残留着黯然的颜色。
她的身上,缠着一道道的荆条,缠得紧紧,彼此交叉纵横,荆条上边的尖刺已经刺入她的身体,那件绿色的衫裙上,点点斑斑都是鲜血洇透的暗色湿痕。
蜷缩,再蜷缩,澹台梦像枯萎的花朵,连凋零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列云枫来了,澹台梦抬起头,强撑着一丝笑意。
还有什么,比在痛苦中展颜一笑更催人泪下,澹台梦明明已经痛得要虚脱了,却依旧笑靥浅浅。
泪,悄然滑过脸庞,列云枫蹲下来,抱起澹台梦,将缠在她身上的荆条往下解,荆条的刺,扎到手上,点点刺痛,血珠冒了出来,列云枫的心中更痛。澹台梦一定是邪神之降发作了,想起自己上次用过的那个方法,她发作之时,无法用针自己扎自己,就用荆条把自己缠起来,这样也能收到应有的效果。
拿出澹台梦口中的罗帕,澹台梦喘着气,断断续续地:“没事儿了,过去了。”
这时印无忧也赶到,看着列云枫怀中的澹台梦,脸色青白,神情倦怠,而且,衣衫上还有无数的血痕。
顺眼看去,地上散落着很多带血的荆条。
印无忧咬了下嘴唇:“沧海,到底怎么回事儿?你遇到了什么人?是不是还是天魔龙耶那个禽兽不如的恶魔?”
见此情形,他以为澹台梦遇到了敌人,想想除了天魔龙耶,没有人会对澹台梦如此心狠手辣。
澹台梦笑了笑:“无忧,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戴上的面具,每一个面具之下,都有一个受伤的灵魂。世间的事情,都有因果,爱欲恨憎,皆有根由。”
印无忧怒道:“我猜对了是不是?沧海,你为什么还要替天魔龙耶说话?她敢伤你,我就要把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是真的生气了,眼中都是杀气。
澹台梦笑道:“小孩子你胡猜些什么,我是来这里采药,不小心掉到这个荆棘丛里边了,方才枫儿替我把荆条摘下来。”
列云枫黯然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小印,沧海这个名字不好,太苍凉寂寞,梦这个名字也不好,太虚幻缥缈。”
澹台梦盈盈一笑:“沧海不会永恒,转眼斗转星移,成了桑田,梦自然要醒,须臾乌升兔坠,了无痕迹,今时今地,我们相聚,也许明朝明夕,便是别离,世事无常,谁能操纵?”
无形的哀痛,莫名的恐惧,海潮般汹涌澎湃,撞击着印无忧。
澹台梦还在笑,笑容依旧甜蜜,却笑得让他心痛。
印无忧也蹲下:“沧海,我们去你哪里,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儿了。”
澹台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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