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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味儿。
十多年钱我就知道得了心脏病,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着急上火,也怕把家里那点钱都折腾光了。咱家穷,没钱治病,只能自己加点小心。医生说,我的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我没了就没了,可是把你和铁蛋扔下来真有点放心不下。所以,我想趁着还有一口气多给你们攒点钱,也省得我走了以后让你们娘俩受苦。你花钱不会算计,有了钱就不想明天怎么过,所以我自己偷偷攒了点钱放在这里,不到紧急的时候就别动这些钱。
春妮拼命的咬住毛巾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丈夫的声音仍旧平板的流入她的耳朵。
说起来我真的有点对不起你,当初娘去世的时候留下的两万多块钱
姐姐忽然如同遭到雷击一样呆住了,过了好久,她才醒悟过来,连忙把磁带倒了回来又听了一遍,然后又听了一遍,等听到第三遍上,她才算恍惚明白,当初丈夫偷听了母亲的临终遗言,然后逼浩子留下了两万块钱,天
她泪眼婆娑的再次打开存折,第一笔存款就是两万元,接下来几乎每个月都要有几十元或者一两百元不等存入帐户,除了第一笔是他从浩子手里夺过来的以外,其他的钱都是他省吃俭用偷偷积攒下来的,他说在城里蹬三轮车要经常请城管吃饭,还要和那些蹬三轮车的弟兄们一起喝酒,所以拿回来的钱很少,原来他是怕我有了钱就拼命的花,这个死鬼
到今天我看明白了,浩子真是个挺讲义气的孩子,他没告诉你是我抢了他的钱,是怕你上火,我知道他恨我,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愿意进咱家的门,可是只要我死了,他就一定会帮你和铁蛋
姐姐关掉了录音机,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终于明白了,当初弟弟为什么连咸菜都吃不上,都是那个死鬼作的孽。
她翻箱倒柜的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弟弟的一张名片,于是她拨通了弟弟的手机。
“您好,我是陈浩”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睡意。
“浩子,你在北京吗?明天我去看你。”
“姐姐,我在北京。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出了什么事吗?”陈浩的声音带有一丝惊惶。
“你不知道”姐姐怔了一下,她不能想象到现在为止弟弟还不知道丈夫去世的消息。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陈浩忽然紧张起来。
“哦,没什么,田里的活忙完了,姐姐忽然想你了,明天见面再聊吧。”她忽然对躺在陈浩身边的那个女人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愤慨,担心自己说出什么过火的话,于是赶快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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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妻子
春妮发现丈夫秘密的那天晚上几乎彻夜未眠,与此同时,位于北京市玉渊潭公园附近一座写字楼十七层的黄玉生律师事务所的灯光也一直亮到黎明时分。
事务所的首席合伙人,五十二岁,胖得像弥勒佛一样的黄玉生做在转椅上,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木质棋盘,此刻他已经用黑棋在棋盘的右方布下了一个三连星,左边靠墙的沙发上坐着公关部一高一矮的两个员工。
公关部的正常编制是三个人,可是黄玉生却要安排五个人,谁都明白他养了两个闲人,好在这两个闲人除了白领工资以外不十分让人感到讨厌,大家也就将就了,毕竟一个是老板的外甥,一个是他最信赖的干将。
黄玉生打开身边的一个专用档案柜,从摆放整齐的三十几本厚厚的卷宗里选出上面标着“刘栓,姐夫”的那一本,随手打开,看着第一页上刘栓的照片以及身份证复印件。
“刘栓死了半个多月,可是陈浩居然没回家看看,你们怎么对我解释?”黄玉生抬眼看着自己的两个部下。
“陈浩的养母张兰去世不到半个月,刘栓的帐户上就多出两万元,陈浩来到北京以后的日子一直非常艰苦,可是他没有主动找他的姐姐借过钱,甚至连春节都没回去。”高个子的赵元说道。此人二十七八岁,一脸的精明相。
“你想告诉我什么?”黄玉生不喜欢外甥故弄玄虚的做派,如果在家里,他多半会臭骂他一顿,可是曹子煌在场,说什么也得给他留点面子。
“我的判断是,张兰去世的时候留下了两万元现金,可能全部给了陈浩,起码也是给了他一半,可是刘栓却用不正当的手段夺取了陈浩的继承权。正因为这个原因,陈浩恨他的姐夫,所以就算刘栓去世了他也不肯回去看一眼。”赵元知道舅舅一向看不惯自己,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信心十足能让他高看自己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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