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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父
亲的客人走了,我轻轻走进去,笑著喊∶“终于逃出来玩啦!”
父亲显见的带著一份也不隐藏的惊喜,他问我要做什么。
我说∶“赶快去踩踩台北的街道呀!两小时的时间,想想有多奢侈,整整两小
时完全是自己的叀酰 备盖茁砩鲜帐傲斯�掳��昧艘话延晟。�嵩缦掳啵�胛乙?
同做了逃学的孩子。
每经过一个店铺,一片地摊,一家小食店,父亲便会问我∶“要什么吗?想要
我们就停下来!”
那里要什么东西呢?我要的是在我深爱的乱七八糟的城市里发发疯,享受一下
人世间的艳俗和繁华罢了。
雨仍是不停的下著。一生没有挡雨的习惯,那时候却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替我张
开了一把伞。那个给我生命的人。
经过书店,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结果就是被吸了进去。那么多没有念过的书使
我兴奋著急得心慌,摸了一本又一本。看见朋友们的书也放在架上,这些人我都认
识,又禁不住的欢喜了起来。
过街时,我突然对父亲说∶“回国以来,今天最快乐,连雨滴在身上都想笑起
来叀酰 蔽颐谴┕�惶跤忠惶踅郑�蝗豢醇�鞔澳诜胖�钚×�谟捌�惺沟摹八�?
棍”,我脱口喊出来∶“买给我!买给我!”
奇怪的是,做小孩子的时候是再也不肯开口向父亲讨什么东西的。
父亲买了三根棍子,付账时我管也不管,跑去看别的东西去了。虽然我的口袋
里也有钱。
受得泰然,当得起,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功学社的三楼有一家体育用品社的专柜,他们卖溜冰鞋━━高统靴的那种。
当我从天上跌下来时尚带著自己那双老的,可是一走回家,它们便消失了。当
时我乱找了一阵,心中有些懊恼,实在消失了东西的也不能勉强要它回来,可是我
一直想念它们,而且悲伤。
父亲请人给我试冰鞋,拿出来唯一的颜色是黑的。
“她想要白的,上面最好是红色的轮子。”父亲说。
“那种软糖一样的透明红色。”我赶快加了一句。
商店小姐客气的说忱色的第二天会有,我又预先欢喜了一大场。
雨仍然在下著,时间也不多了,父亲突然说∶“带你去坐公共汽车!”
我们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站牌。父亲假装老练,我偷眼看他,他根本不大会找
车站,毕竟也是近七十的父亲了,以他的环境和体力,实在没有挤车的必要。可是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随时给我机会教育,便也欣然接受。
我从不视被邀吃饭是应酬。相聚的朋友们真心,我亦回报真心。这份感激因为
口拙,便是双手举杯咽了下去。
雨夜里我跑著回家,已是深夜四时了。带著钥匙,还没转动,门已经开了,母
亲当然在等著我。
那么我一人在国外时,她深夜开门没有女儿怎么办?这么一想又使我心慌意乱
起来。
我推了母亲去睡,看出她仍是依依不舍,可是为著她的健康,我心硬的不许她
讲话。
跑进自己全是坐垫的小客厅里,在静静的一盏等著我回家的柔和的灯火及父亲
预先替我轻放著的调频电台的音乐声里,赫然来了两样天堂里搬下来的东西。
米色的地毯上站著一辆枣红色的小脚踏车,前面安装了一个纯白色的网篮,篮
子里面,是一双躺著的溜冰鞋。就是我以前那双的颜色和式样。
我呆住了,轻轻上去摸了一下,不敢重摸,怕它们又要消失。
在国外,物质生活上从来不敢放纵自己,虽然什么也不缺,那些东西毕竟不是
悄然而来,不是平白得到,不是没有一思再思,放弃了这个才得来了那个的。
怎么突然有了一份想也不敢想的奢侈,只因我从天上不小心掉了回家。
我坐在窗口,对著那一辆脚踏车看了又看,看了又看。雨是在外面滴著,不是
在梦中。可是我怕呢!我欢喜呢�我欢喜得怕它们又要从我身边溜走。我是被什么
事情吓过了?
第二日,在外吃了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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