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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上来了,便要晒得人头昏眼花,考棚里就两块活动木板,白天在木板上考试,晚上,放下木板睡觉。连蜡烛都是由定量的,不能多用,贾蔷也很干脆,天色一暗,就停笔不写,吃点糕饼,喝点水之后,立马裹紧毯子,倒头就睡,亏得进场时带了个驱逐蚊虫的小香袋,否则,晚上都要被蚊子咬的睡不着了。第二天的时候,考场里就更加难过了,排泄物的味道弥漫开来,吸引了一大群苍蝇没头没脑地四处乱飞,几个考生大概是昨天就已经被晒得慌了,晚上也没睡好,结果中午的时候,当场就晕了,被巡考的人拖了出去,等于白来了。
贾蔷艰难地坚持了九天,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憔悴了一大圈,整个人也是萎顿非常,浑身散发着不雅的味道,他顺手将篮子塞到来接他的侍墨手里,爬上马车,倒头就睡。要知道,后来几天,考场环境愈发恶化,他晚上压根睡不着,呼吸一下,几乎就要吐出来,带来的干粮虽说没有变质,勉强吃了两口,再闻闻那味道,就再也吃不下了,只好拧开水壶,多喝两口水,别提有多难过了。
迷迷糊糊地被几个小厮搀扶着进了院子,贾蔷还有些清醒,含糊着说要沐浴,一脸洗了三遍,几乎要搓掉一层皮,还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不过,还是在几个丫环的劝说下,喝了一碗参汤,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贾蔷迷迷糊糊睡了三天,大夫都请了两个,都说是累着了,怎么喊也不起来,素心只好每天想办法给他灌一碗参汤下去,也好补充元气。等到贾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边端着碗百合莲子粥,一边心中发狠,这次乡试一定要一次通过,他可不想继续受罪了。又想到乡试过了之后,还有明年春天的会试,还要这样受九天的罪,贾蔷就巴不得春天永远不要来了。
几日后,贡院门口放榜了,侍墨比贾蔷还着急,一大早就拽着赖大冲了过去,在榜前守着,等到桂榜贴了出来,就开始一个一个地寻找贾蔷的名字,贾蔷名字也很好找,就在第九个,乐得侍墨当场叫了起来:“二爷中了,二爷中了!”当下挤出人群,一路喊着回去了。
薛家来了
贾蔷中了举,宁国府很是热闹了一番,贾珍更是趁机又摆了宴席,请人到府里面喝酒吃饭。
晚上,酒足饭饱,贾珍又已经跟一个俊俏的小旦鬼混了一番,赏了那个小旦几样首饰和两匹缎子,又觉得有些精力不济,正好也想着跟尤氏商量一下,让她再给贾蔷添点丫环小厮,毕竟,贾蔷已经到了知人事的年纪,也该放个通房在身边伺候了,于是,梳洗了一番之后,便往正房走去。
尤氏难得见贾珍到自己房里来,很是惊喜,可惜,贾珍看起来完全没有做那事的兴致,脱了衣服,便躺到了床上,似乎只是想睡觉了,不禁失落起来,没个孩子傍身,她说话都没多少底气的,不过,她也不敢挑逗贾珍,只好也脱了外面的衣衫裙子,上了床,躺到了内侧。
贾珍眯着眼睛,漫不经心道:“蔷儿这两天应该去拜见座师了吧,你给他准备了哪些礼物?蔷儿的座师可是布政使李延年李大人,在圣上身边也说得上话的,礼物若是薄了,过两天再补一份!”贾珍虽说只会吃喝玩乐,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并不糊涂,贾家在勋贵圈子里还算说得上话,可是,如今天下承平已久,武人的地位开始下降,要不然,他那个老爹当初也不会被逼着考进士,西边荣国府的贾政也不会一直遗憾自己没能通过科举正途当官,至今只能做个五品员外郎,还是候补的闲职。如今贾蔷有了出息,对宁国府也是很有好处的。
尤氏也没明白贾珍的意思,便回道:“蔷哥儿的人情往来向来不跟我说的,当初太太肯定分了他不少私房,哪里需要从公帐上走!”
贾珍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喝道:“无知无识的妇人家,你懂什么!蔷哥儿是宁国府的嫡亲玄孙,这些人情往来,自然是宁国府的事情,你居然至今什么都没管过,你当得个什么家!”
尤氏也很不服气:“贾蔷又怎么了!他算什么嫡亲的少爷,当初承袭爵位的是咱们老爷,而不是他爷爷!算起来,他在宁国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咱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以后,宁国府的家当还是要给蓉哥儿他们的,难不成,你现在就要补贴了个外人不成!”
“你糊涂!真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半点见识也没有!”贾珍冷哼了一声,“以后,你也别管家了,像你这样的,干脆就待在屋子里面,学着西边府里的二嫂子,吃斋念佛算了,省得我被你气死!”
尤氏一听不干了,她火气也上来来:“爷你说得什么话!我当初嫁到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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