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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骇人,所以我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金月亮这时,忽然问了一句:“裴……思庆说他的大宅,在长安永嘉坊,离道化门很近的,那地方……现在还在不在?”
杜令像是十分不乐意,斜睨著她:“你问这些干甚么?”
金月亮笑:“逗你生气。”
杜令作大怒状:“嘿,该把你过去的记忆,全部删除。”
金月亮美丽的脸庞上,立时出现了一片惘然之色,像是甚么记忆都不再存在的白痴。两人这一番打情骂俏,把我看得目定口呆,竟不知如何阻止他们才好。
杜令又十分认真地道:“那个姓裴的唐朝人,行为十分卑劣,不值得去想他。”
金月亮嘟起了嘴:“没有人想他,只是随口提一提。”
杜令哼地一声:“你还想要我把那捆羊皮上的记载,全部译出来,说给你听。”
金月亮不再出声,想是他们两人,曾为这件事争吵过好多次了。我听得他们这样的对话,心中倒为之一动。我知道唐朝人裴思庆的事,也来自那捆羊皮。可是我们不懂那白衣女人的文字,所知的一切,全是裴思庆的夹注评论,和他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若是能看懂那些文字,对他的生平,一定可以有更多的了解。
虽然裴思庆这个人,早已在沙漠之中烟消灰灭,就算知道了他的生平,也没有甚么意义,但总是十分有趣的一件事 裴思庆当时在身子完全不能动弹的情形之下,讲述自己的生平,甚么事都不敢隐瞒,只怕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他那样,对别人如此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的了。
我望著杜令,杜令显然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他却有点误会,他摊开了双手:“第一件事,正是想向你借那捆羊皮,把裴思庆的完整故事译出来 不然,会有人要生相思病,哼。”
金月亮却假装没有听到,转过了头去,低哼著一种旋律相当野的小调。我笑道:“没有问题,不过有一个条件,我要一份译本。”
杜令笑了起来:“好,我会录音,给你们一份录音带。”
杜令后来交来的录音带,竟然超过十小时,这倒是始料不及的。自然,裴思庆的一生,水落石出,连他在青年时代,和人赌钱,输了就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来赖账的事,都说得十分清楚。
可是这份录音带,别说我是个没有耐性的人,不曾听完,连白素也听著听著,叹了一口气而放弃了。毕竟是一个在历史上已经消失了的人,一生的琐事如此之多,谁耐烦一桩桩一件件地听下去?况且他一生之中,大奸大恶、大起大伏的经过,我们都已知道了,自然也引不起甚么好奇心来了。
自然,如果要用长篇文艺小说的笔法,以盛唐作背景,大书特书这个奸恶的长安大豪的一生,也可以成为一部辉煌巨著,但那自然不属于卫斯理故事的范围,所以也可以置之不理。
杜令把录音带给我的时候,是三天之后的事,他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那天他和金月亮一起搂著进来的时候,白素也在,我已经向白素说过他们来过的事,白素对他们,自然也欢迎备至。
在交还了那捆羊皮和录音带之后,杜令道:“我要回去了,带她一起走。”
我和白素一起“啊”地一声,我问了一个十分在行的问题:“用甚么方式回去?”
杜令吸了一口气:“只是记忆,身体会留下来,留在地球上。”
我早就料到,星际航行,只有抛弃身体,才能实行,不然,只能在近距离飞行,无法作远距离的突破,因为身体十分笨重,非常碍事,而且,很容易败坏死亡。
我听得杜令说得如此自然,也不禁有点骇然,同时又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来的时候,也只是……记忆?那时你的这个身体 ”
杜令道:“这个身体,是根据我原来的形状,在勒曼医院复制出来的。”
我和白素都不明白:“你……带了一个细胞来?”
杜令摇头:“当然不是,在超过光速的情形下,即使是一个细胞,重量也会变得无限大,地球上有一个科学家已论证过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爱因斯坦的确曾有过这样的理论,他甚至肯定说,没有任何物质,可以到达光速。
杜令道:“所以不能带细胞来,而且,航行的速度远超光速许多倍,只有记忆可以在这样的极速中来去。”
我更加不明白:“既然没有你的细胞,如何复制出一个你的身体来?”
杜令笑了起来:“简单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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