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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一过,
夏日的风顿时变得冰凉,穿的薄了,甚至有些冷意。
干燥的土地吸收了太多雨水,变得泥泞不堪,一辆马车驶过,马蹄踏在路面上溅出泥水,鲜嫩的落花被踩进泥里,转瞬便零落成泥。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
那之后,没有奇迹……
他落水,
她被抓。
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乞求,如何期盼,没有奇迹……
没有人来救他们……
就连远涵也没有。
于盛优靠着车壁躺着,她的双手被反绑着,一身狼狈,肩甲骨致命的伤口也无人包扎,几缕头发合着血块沾在脸颊上,她的安静的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让人以为她已经死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这三天,她无数次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带着远修跳下去,那样的话,就算死,至少也能死在一起。
至少也能相拥着沉入江底。
不会像现在这样……
丢下他一个人,在冰冷的江水里独自挣扎……
他是那么害怕寂寞,他是那么害怕一个人,他是那么怕黑。
车外忽然‘轰鸣’的一阵雷鸣……
啊……他还那么怕打雷,她记得他第一次抱住她,是在洞房花烛夜那晚,她不愿嫁他为妻,指天破誓,引来一阵响雷,他是那么害怕,猛的扑过来,哆哆嗦嗦的,紧紧的抱住她,从此便粘上了她,怎么甩也甩不掉,像是一个甜蜜的包袱一样压在她身上。
可是……
可当他张开双臂抱住她的时候,当他用清澈透明的双眸眼巴巴的瞅着她,当他一笑起来,干净纯洁的像一个遗落人间的天使时候……
她是多么的心甘情愿啊……
心甘情愿的背上他这个包袱,甜蜜的包袱,不在是包袱的包袱……
远修……
远修……
上帝啊,你从来没有答应过我任何乞求,这一次,求求你!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这辈子我将不会再有其它的乞求……
不要死……不要让他死掉……谁都好,救救他……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木制的车板上。
车外倾盆的大雨。
一个黑衣人他抬手,手心在她的额头上轻触,滚烫的触感让他的手猛的缩回。
“老大。”他望着另外一个黑衣人报告:“她快不行了。”
被称为老大的黑衣人冷漠的撇了她一眼道:“给她喂点药,留着一口气回去交差。”
“是。”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捏着她的下巴,强硬的喂了进去。
马车又行半日,居然到了雾山!
驾车的人七拐八绕来到雾山顶上,雾山顶上只有一颗巨大的榕树和一块光滑的岩石。
这个地方对于盛优来说,简直无比的熟悉!
记得她第一次出场的时的那个山顶,就是这个山顶。
躺的那块岩石,就是这块岩石。
树上飘落的树叶,就是这棵榕树的叶子!
这颗榕树的树干至少要十几人张开双臂才能抱起来,它无数的分枝,粗的至少有一人身粗,细的也有胳膊这么粗。
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在这树上睡了多少次午觉,乘了多少次凉,眺望了多少次风景。
记得十二岁那年,四师兄见她喜欢这颗树的紧,特地在树上给她做了一个小木屋,可惜她没来玩几次,就被经常迷路的二师兄霸占了去。
后来二师兄结婚那年,她一怒之下,就把木屋给拆了。
再后来,二师兄每次迷路被找回来以后,都会对着她念叨:“你为什么要拆了木屋啊?害我没地方睡觉。”
于盛优哼了一声道:“木屋是四师兄建给我的,我爱拆就拆,你管不着。”
二师兄无奈浅笑,倾国倾城:“小姑娘家家,越大越不可爱了。”
而她只是嘟着嘴巴转过脸不理他,当他转身的之候,她才回身望着他的背影,以及他身旁美的和像女神一样的妻子。
于盛优迷迷糊糊的望着眼前的大榕树,以前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
怪不得,怪不得幕后有人能在一夜之间烧了圣医派,怪不得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抓走师兄们!怪不得胖子和远涵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原来!原来他们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