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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绮罗,别怕,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慎吾心痛地喊著,坐在床边把瘦弱的她紧紧搂入怀中。他无法让时光倒流,无法回到二十年前阻止悲剧发生,也无法承担四岁绮罗的痛苦。但,他至少有一件事可以做,而且是用尽余生最大的努力去做──他会永远守著她,给她一个最温暖而坚固的家!
再也没有遗弃或背叛,他不会让她再度陷入恐惧,更不会让她在暗夜里痛哭。
脸上爬满热泪的绮罗慢慢苏醒了,好像有一股很温暖的声音告诉她不用怕,嗓音是那么的醇厚,她像是被包围在暖暖棉絮中,顿生万千勇气,让她觉得好安心。仿佛有一双有力的大手牵著她,带著她一步步地走出黑暗。
她睁开眼,看到身边的男人,并看到他握住自己的手,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幻觉,是慎吾的声音引领她走出梦魇,是他的大手把她由重重恶梦中解救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她眨眨眼,发际上还残留著冷汗,但一看到他,她竟感到莫名的温暖和安心。他就像是个大火炉,可以为她驱赶冰冷。
“先擦汗。”慎吾不回答,掏出绢质男用手帕,温柔地替她擦拭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像是他有一生一世的时间可以呵护她。
绮罗默默地看著他,发现他眼底有许多血丝,忍不住问:“你今天不是去香港开会吗?刚回来?怎么不回家睡觉?”这男人是从机场直接赶来医院的吗?她的心底有一股被宠爱的感觉,暖烘烘的。唉,她真的越来越依赖他了……
慎吾缓缓地整理她微乱的发鬓。“你常常作恶梦吗?像今天这种恶梦。”
绮罗一愣,随即明白慎吾所指为何。
她低下头道:“被收养时,我已经四岁了,我知道自己被遗弃,是警察把我送到孤儿院的。一开始,我跟院方的小朋友一样,固执地相信自己的父母亲一定会出现,他们才不是故意遗弃我,他们一定会把我接回家的!我天天守在孤儿院门口等,不管晴天雨天、不管外面是不是下著雷雨,即便修女要我回去吃饭我也不肯,而且我也不想睡觉,因为我好怕好怕,好怕稍一离开,就会错过爸爸和妈妈,我要他们看到我在这里,我好想跟他们回家……”
一行清泪坠下。“但是好多天过去了,从花开等到寒冬,我还是一直没有等到爸妈出现……我最恨别人说我是孤儿,我也痛恨那些来捐款的人的怜悯目光。我不是孤儿,我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她惨笑。“很傻,是吧?但,不论我在孤儿院怎么等、怎么盼,不论我每晚睡前跟上帝多么虔诚地祈祷,我的爸妈还是没有出现。他们……一直没有出现……”
凄楚地摇头,她又道:“所以,我才会这么重视森田爷爷和奶妈,他们可以说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是真心疼爱我,把我当孙女看待。我一直记得,幼年时我曾经发高烧,那时我养父母都出国了,我留在北海道的山中别墅,因大风雪而求救无门,后来,是爷爷不顾狂风暴雪,硬背著重病的我下山求医。快二十年了,我还是清楚地记得爷爷和奶妈那时的心疼和忧虑,爷爷背著我吃力地走在雪地上,奶奶在一旁以双手紧紧压住包裹著我的毛毯,深怕我再受风寒。但他们两人的头上和发上却全是风雪,浑身的衣服都被大雪打湿了,还是一心一意地保护著我……”
绮罗哽咽。“那是我成长过程中最珍贵的回忆,他们不是佣人,而是发自内心爱我的家人!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份感动,那份唯一被呵护过的感动……”
“够了,不要说了。”慎吾听得心如刀割,更猛力地抱住她,把她完全嵌在自己怀里。“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面对这一段往事。”
绮罗没有挣扎,她沉默地偎在他怀中,把脸庞紧紧贴住他的胸膛,热泪源源涌出,但她心头的痛苦却也随著泪水慢慢释出。
这是她第一次可以这么平静地对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往、提起被抛弃的感觉,不用担心别人会看轻她、不用担心有人怜悯她,只因这个人是神崎慎吾,一个绝对不会伤害她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信任他,可她就是知道,这个男人虽然狂妄,但他绝不会伤害她。在他的怀中,她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温暖,像是饱受暴风雨欺凌的小舟,终于回到了最渴望的港湾。
“哭吧!”慎吾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双手牢牢扣在她肩上。“这里没有别人,尽情地大哭吧!”他知道连“痛哭”这一点对绮罗而言也是难得的,因为她从小就被严谨礼教所约束,笑不露齿、行不摇裙,举手投足之间都必须严守庭训,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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