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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她还没说完，他已经拉开后车门，率先坐了进去，“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非常正当的理由，再扭捏就容易被看出嫌疑了。丁柠只好乖乖上车。

陆尽然闭着眼睛靠坐在车里，连皱着眉的样子都好看。

还没在心里打好底稿，关心的话就溜出了嘴，“你还好吗？”

他睁开眼，仔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想找出关切以外的痕迹，半晌后才摇了摇头，“没事，酒劲上来了。”

丁柠被他看得脸发烫，倒也学聪明了，硬生生把那句“谁叫你喝这么多”给咽了回去。

见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陆尽然也转过头去看窗外。

一路沉默。

倒是没想到，车子在路上抛锚了，司机师傅连连道歉，没有收他们钱就把他们赶下车。时间已经过了十点，这个地方已经偏离市中心，不太容易打到车。

“这里离你家还有多远？”

丁柠想了想说：“大概走个二十分钟的样子，要不走回去好了。”

陆尽然点点头，从她身后走上来，“嗯，正好醒醒酒。”

二人沉默地并肩走了一会后，丁柠就发现走回去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太尴尬了。

她想着找点什么话题缓解下气氛，想了半天，又觉得说这个不好说那个也不合适，就见他转头来看她，问：“刚才你说，你当年挺崇拜我的？”

呃……

“我怎么记得你对我特别不友好呢？”

丁柠舔舔唇，不好意思地说：“有吗……”

陆尽然开始翻旧账：“有一次我问你题目，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很忙，去问班长'。”

他学着她的语气，把她逗笑了。

丁柠记起来了，那时认识还没多久，他第一次来问她英语题目，偏偏还是她也不会做的。年纪小的时候多要面子啊，她当然不能让她英语女神的形象破灭。

“谁叫你专挑我不会的问。”

陆尽然很喜欢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带了点女孩子的娇气和骄傲，终于没了平时那副客套生疏的面孔。

这条路上来往的车不多，一路上都有柔和的灯光照在身上，很令人安心。他们心照不宣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你不是羡慕我物理好来着，怎么从来不来问我题目？”

这个问题倒是把她难住了，她该怎么说……

有一次她拿着月考的卷子请教班里的某学霸，学霸那次考差了，理综比陆尽然低了三十多分，故意酸溜溜地说：“你后面坐着的可是万年理综第一，你干嘛不问他去。”

他说的很大声，陆尽然显然也听到了。丁柠没回头看他，但就是知道他一定看过来了，憋红了脸，半垂着眼睛说：“他讲的我都听不懂。”

她什么时候问过他题目了？

他当时就不爽了，把抽出一半的作业本又往回塞，勾着教室后面几个学渣，“打球去。”

陆尽然抚额笑了笑，觉得回忆这东西着实神奇，自己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居然还跟十几岁的小孩一样揪着人家找心理平衡。

丁柠看着灯光下他的笑脸，怔愣了一下，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平日里看着冷漠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一面。那笑容实在太灿烂，不知不觉中连夜色都温柔起来。

她两步走上台阶，这样就和他一样高了。刚想说她到了，身后忽然蹿出来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

“爸，你怎么下来了？”

丁爸爸提了提手里的垃圾，一个使劲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而后看向站在台阶下的英俊男人，“这位是？”

丁柠抢在他开口之前上来抱住他爸的胳膊，介绍道：“这位是陆尽然，我们的总经理，今天聚餐有点晚了，就顺便送送我。”

陆尽然笑了笑，上前一步打招呼：“伯父好。”

丁爸爸点点头，“上来坐坐吧陆经理？”

丁柠掐了掐他爸的胳膊，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远处驶来一辆轿车在他身后停下。他走过去低头和司机师傅说了声“这么晚了还让你来接，真是抱歉，”而后直起身对着父女二人道：“就不上去打扰了，再见。”

丁爸爸也客客气气地笑：“那好，有空来玩啊。”说完瞪了他女儿一眼。

丁柠立马会意，上前同车里那人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上了楼丁爸爸还在絮絮叨叨，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