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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在要不与不要之前飘摇,两种声音在内心矛盾交织。心里乱乱的,路娜站起身往医院外走出去。
不知道木天中会有什么态度,他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很期待吧。但是,路娜也拿不准,因为他俩从来没为这个话题讨论过。
念来想去,路娜决定让木天中的回答给自己下决心。如果木中天的态度是要,那路娜也就认了,回老家去生完孩子再说。
她咬咬牙,拨了木天中办公室电话。
木天中一上班就接到上头批下来的报告,关于他的转为正式员工调入的报告。领导批复只有寥寥几字:名额有限,暂缓调动。
报告递上去有月余了,按他对部门的贡献,十分之一也够上调动的资格。可这里是“国”字当头的企业,遑说你木天中没有强硬的后台,就是论资历,也才一年多。混上个三五年后,这个名额也许会考虑到你头上。
可木天中要跟这老规矩较较劲,凭他开发出的那些系统,为公司节约了多少成本,光这一项成绩,他认为公司也应该特殊考虑。
他不知道的是,饶是你有天大的贡献,在这种企业体制下,你还得一步步来。就是没了你的贡献,公司多花几倍的成本,也不会有老板来肉痛,社会主义的墙,挖倒了自然有上头拨款来修。
他瞪着那几个字,心有不甘的骂了几句。
木天中的领导叫王侃,一直对木天中青睐有加,恨不得早日把他归为正规军,好打消他随时跑路的念头。报告也是他暗示木天中递的,当然,上头的工作他没少做。原本他也有六七成把握,分管他这摊的刘副总,也是当年提拔自己上来的知遇人,惜才的程度不亚于他。
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快,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半月前刘副总被平调去了省内另一家大国企,事前只简短给他电话知会了一下。至于木天中的调动报告,只字未提。
王侃情知在这种非常时期,刘副总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木天中,让接任者对自己的工作有任何微词。但他也不想正面让老部下失望,干脆把批复的事连同其他工作一起交接给了到任的李副总。
李副总不认识王侃,更不认识木天中,对报告中提到的节约成本的数字,他几乎有些嗤之以鼻。一路从国企最小辈份爬上来,对于数字的真假程度,他是再怀疑不过了。夸大和润色,对于国企里的任何一份报告来说,都是正常之正常的现象。至于那些看不懂的计算机专业术语,他也没必要懂,他只需从报告人的司龄和刘副总交待时没有提及的任何背景来判断,提笔便批下了那八个字,洋洋洒洒,毫不迟疑。
迟疑的是王侃,当他拿到意料中的批复时,思忖着如何宽慰木天中。
总归是些空泛的话,连他自己边说着,心里也一路叹气。
木天中再愤,对王侃,他还是没有表露太多。他知道王侃为这事已尽最大力。
回到办公室,挠着头坐在那里,木天中提不起半点兴致做事。
路娜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过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六、 自愿放弃与不得不放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木天中成长在一个大家庭,兄弟姐妹九个,其间一个姐姐幼时患疾夭折,剩下八个熬过了粮食关,经历痛失伟大领袖的时期,又迎来改革浪潮。除了最小的儿子木天中上了大学外,其他七人各自在当地安了家,迅速的有了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木天中还是未婚身份时,早就挂上“爷”字的辈份了。侄子侄孙一大堆,他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正好时下流行所谓的丁克,心中便暗暗把这个词戴到自己大学生的光环下,觉得受过高等教育之后,理解更到了一个高度。
但是听到路娜电话里的征询,他却有了片刻沉默。
换在一个多月前,他会立即让路娜打包回老家待产,然后找份轻闲的工作上班,把孩子带大。自己则在深圳赚钱,年青时可能会累点,每年回家看看妻小,到老了,带着积蓄,可以回家做个小生意什么的。
可是报告的刺激改变了他的想法,他需要证明,证明不靠着这个公司的福利,也能自己在深圳扎根。
扎根是需要金钱的。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如两人。
思及此,他缓缓的开口道,
“现在这情况……我们还能要么……”
虽说考虑到了木天中这个回答,路娜听罢心中仍微微疼痛。她下意识的抚上小腹,咬咬嘴唇,什么也没说。
“我们还年轻……以后有机会再要的……你觉得呢……”木天中低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