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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换我发言了吧?”
他一只手臂揽著她的腰,另一只大掌按住她两只皓腕,准备长谈,而且要谈得很彻底。
“我没有跟女人厮混,今晚跑来找我的女孩,她姓李,李若桐。我和她的事,要从那年我在芝加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时开始讲起。她是在高中毕业那年,跟著父母亲移民到芝加哥的,后来也进入生态学系就读,算来是小我几届的学妹,那时追求她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
听到这里,余文丽撇开的脸立刻转了过来,愕然、讶异、满腔好奇被挑得爆高。
好吧,要听情人口述这种“陈年情事”,心脏确实要练得够强壮,禁得起雷打山震,如果她够聪明,就该要他马上闭嘴,但陷入爱情漩涡里的男男女女,又有谁能理智地把持住,不去探究?
“你追过人家……那、那然后呢?你真的追到她了?”嗓音沙哑得不像她的。
范馥峰点点头。
“为了追她,几乎什么呆事都干过。每晚到她二楼窗口下站岗;费心思到处打听她的嗜好,然后听她喜欢听的歌,猛啃她喜欢的书;知道她对歌剧和电影涉猎很广,自己也拚命地想办法充实。我送花、送卡片,帮她拍照,然后在每张她的照片后写下一首情诗,我为她作的情诗……”苦笑著,他眉峰轻蹙,似乎有些想不通透。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的自己有股说不出的傻劲,不问内心是否真正喜爱,全然为别人而活。我好像把『追到若桐当女朋友』这件事,看作一项势必达成的研究课题,废寝忘食,钻研到忘了自我。”略顿,他深吸口气,没察觉大手正下意识扳玩著她每根秀气的指头。
“你们……”不行,喉咙好涩。余文丽咽咽唾液,硬是挤出声音。“交往了很久吗?”
“六年。”他静静答。“后来,我和若桐先后被『国际艾玛斯生态学会』延揽。『艾玛斯』是一个相当庞大的体系,他们赞助超过七千个探索及研究计划,大地、海洋、天空的,全球七大洲,所有你能想像和无法想像的生态研究。”
余文丽轻应了声。“我听过这个生态学会。他们有发行杂志和期刊,第四台也有他们的频道。”
“嗯。”宽额微垂,温热气息一阵阵拂著她的腮畔,他沉吟著,静拥著她好几秒后,才又启唇。“在『艾玛斯』,我和若桐因工作关系常是聚少离多,其实两人一路走来,却渐行渐远,最大的原因还是个性不合。”他低笑,有些嘲弄。“好像每一对情侣到最后走不下去,都喜欢归咎于双方的个性不对盘。”
“你不是很喜欢她……喜欢到废寝忘食、忘掉自己吗?”如同塔罗牌中的“宝剑3”,她的红心被无情地连刺三把剑,简直痛毙了!
他扯唇苦笑。
“被忘掉的自我总有一天会觉醒,醒来了,理智更清明,把一切看得更透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为了爱情,把真正的自己压抑住了,迎合她、一次又一次地让步,到最后快乐变得很少,只感到无比的疲惫。我想,若桐应该也早已察觉到了,只是我们俩谁也没点破……后来,我接手一项鲸类的研究,若桐自愿加入我的团队,而『艾玛斯』则赞助了庞大的资金,计划将整个研究过程记录下来,除了出版成书、译成各国文字外,也会制作成节目,利用『艾玛斯』在世界各地买下的电视频道或其他影音媒体来播放。”
他又沉默了,似乎遇到难言之处,他都要沉吟一会儿。
余文丽没催促他,因她也需要些时间来消化他所说的。
贴靠著他,手指和他的五指相互扳弄,有时他揉揉她圆润的指甲,有时换她捏捏他粗犷的指关节,虽静,却不再如一开始那样抑郁窒闷。她等著他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
终于,男性略哑的嗓音幽沉荡开,徐缓道:“那项研究花了我将近两年的时间,『艾玛斯』最后以若桐的名字向全世界发表,研究团队的名单上没有我。”
“什、什么?!”余文丽脸蛋一白,倏地抓紧他的手指。“她冒名?!她,她剽窃你的心血?!”
范馥峰倒十分平静,淡淡牵唇。“这其中的牵扯很多,不若表面这么简单。若桐这么做,背后跟『艾玛斯』的决策高层应该多少有些关系。”
她没他那么沉得住气,知道他被欺负,银牙磨得好响。“王八蛋!告死他们!可恶!那些人怎么这么坏?一点荣誉感也没有!什么屁学会!”吼吼吼~~马的三字经又千字文。
范馥峰又是苦笑。“告上法院,整个诉讼不知要拖多久,况且有『艾玛斯』居中操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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