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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蹙眉,眼底露出一抹厌恶,那太监总管急忙吩咐侍卫,“还不拖出去!”
李婆子被拖出去后,殿内只剩翠浓和张三。
肖雅倩与江若雪看着众人俱是露出犹疑神情,两人心头不由发出冷笑,望向江暖心的目光里更是闪过得意和鄙夷,江暖心你这个贱种,从今往后,你将身败名裂,永远被踩在脚底下抬不起头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那翠浓见李婆子被拖出去后,后背不由一阵发寒,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退缩了,于是翠浓梗起脑袋,扬声道,“民妇敢对天发誓,所说的话绝对没有半句虚言,大小姐她——”
说到这里,翠浓顿了顿,看向江暖心的眼神中似有一丝不忍,但又在想起自己还在赌场等着她去救命的儿子后,那丝不忍终于消散,她再也不管不顾说道,“当年小姐曾学了古时木兰,悄悄扮了男子参军,老侯爷发现她的时候已经身在战场,当时战事很紧,老侯爷无暇派人送小姐回来,就由了她在军营里待着,但小姐却偷着上战场杀敌,而且她还立了功,后来回京后还受了先帝嘉奖,民妇想在座的各位官老爷定是许多人都听说过这件事!”
众臣中有不少人点头,白桦当年巾帼不让须眉,确实名噪一时。
这些事江暖心自然也知晓,她心中也着实敬佩白桦的勇气,但她不明白这与她的身世有何干系。此刻她眯眼瞧着翠浓,面色清冷,看不出喜怒。独孤澈则自始至终没有放开她的手,她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她。
洛天音从一开始听到江若雪指证江暖心不是江旭亲生时,脸色就没有变过,他依然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漂亮的眼眸里似有华光闪耀。
翠浓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于是接着说道,“小姐从军三年,只回京两次,可是十七年前,她突然回京嫁人,民妇心中觉得奇怪,因为民妇自小服侍小姐,小姐的举动瞒不过民妇,民妇很快就发现她是有了身孕。”
“住口!”白宗远听得眉心直跳,忍不住又是一声厉喝。
“白侯爷,你那么激动作甚?”肖宁冷眼看着白宗远,心头发出冷笑,“难道是被这婆子说中了丑事心虚了?!”
“肖宁你——”白宗远大怒,指着肖宁就要骂。
“都住口!听她说!”皇帝却在此刻冷冷开口,肖宁与白宗远互瞪了一眼,却都不敢再作声了。
翠浓有了皇帝这句话,感觉底气也足了,“后来小姐与镇国公成了亲,民妇本以为小姐会嫁给当时只是个马前卒的镇国公是因为孩子是镇国公的,但是小姐成亲后除了新婚之夜,一直与镇国公分房睡,民妇心中存了怀疑,直到小姐产下孩子,民妇曾偶然听到镇国公说会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女儿一般对待!民妇才知晓,原来这个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荒唐!”白宗远气得额角青筋根根暴起,他一捶桌子,“大胆刁妇!你以为只凭你一面之词就能让我们信了你?!”
“民妇是不是胡说,皇上可以去问镇国公!”翠浓毕竟曾经也是白桦身边的大丫鬟,见过不少大场面,此时她异常镇定地指着江旭说道,“镇国公从一开始就知道大小姐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江旭面上,这一瞬间,江旭的脸色猛地变得煞白,他额上也有大颗的冷汗滴落,却是死死咬紧了嘴唇,眉头紧皱着,一句话不说。
江暖心却在看到江旭这样的神情时,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镇国公?”皇帝眯了眯眼睛,眼角闪过一抹寒光。
江旭像是陡然清醒,只见他立刻起身走到场中跪下,“皇上!微臣在!”
“这婆子所言是否属实?”皇帝冷声问道。
江旭眼皮一跳,连忙否认,“回禀皇上,这婆子满口荒唐,微臣根本不知所云!”
“哦?是吗?”皇帝淡声应道,手中捏着一粒玉珠,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却是不作声了。
而那翠浓一听江旭否认她的话,顿时大惊失色,肖雅倩之前就跟她说过,如果她说的话不能让皇帝相信,那么她的儿子就会死!所以此时此刻,她满脸惊惶看着江旭,竟是不顾身在皇宫之中,就大声叫道,“国公爷,您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您明明知道大小姐不是您的女儿的!”
“你这疯婆子,还敢胡言乱语!”白宗远听到江旭否认,刚刚松下来的眉头却因为翠浓的愚蠢再次拧紧,他是武将,性子原本就暴烈,若不是此刻皇帝在场,他定是会一剑结果了这个翠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