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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改得了罢。
那呆子现在又能教书了,用钱不靠自己了,那些琐碎家务,王潸然显然比自己更能干,沈絮没任何理由选自己而不要那样好的女子。
他要是真喜欢王潸然了怎么办?自己该去哪里?走吗?
临清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搅得食欲全无,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还只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但只是看到沈絮同她聊得甚欢,临清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
说到底,只是因为沈絮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
他抓不住沈絮的心,也不敢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所以才一见沈絮同谁走得近了些,就生出惶恐不安,生怕沈絮撇下他不要了。
他呆呆望着兔子,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才知道自己竟这样喜欢沈絮,连看他对别人露出高兴样子都觉得难过。
王子骞摸着兔子的毛,忽然感到一滴冰凉的水滴到他手上,惊讶地抬头,“小哥哥,你怎么哭了?”
临清忙抬手擦眼睛,“辣子弄到眼睛里了,我去打水洗洗。”
说罢,便逃跑似的起身去了厨房。
那头沈絮还在与王潸然讨论《孟子》里的一句话,余光瞟见临清离席,于是问:“临清去哪里了?”
王子骞道:“他被辣子辣了眼睛,到后面洗去了。”
沈絮看看桌上的菜肴,江南人吃得清淡,只有一条红烧鱼放了一点辣子,几乎可以忽略,临清从哪里辣到眼睛?
王潸然望一眼厨房的方向,福至心灵般动了动眼眸。
吃过饭,沈絮与临清带二人参观了一番后院,王潸然对临清能种出菜来感到很惊讶,又教他在旁边立几根杆子,方便葫芦藤以后缠绕攀爬。
看着天色晚了,王潸然带着王子骞告辞,沈絮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好久,才收回目光,对着落日晚霞喟叹一声。
好久没有同人聊得这样畅快了,在这乡间的几月时间里,终于遇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沈絮心中的感慨不言而喻。
柳玉郎自然也是聊得来的好友,无奈对方比他更似纨绔,往往聊不得几句正经的,话题便往床弟之事去了。王潸然则是可以真正探讨学问之人,沈絮与她聊过后,越发好奇这一家的身世了。
转过身,却看到临清立在院里,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不知为何充满了委屈与落寞。
沈絮怔愣之时,还没摸清头绪,临清已经扭身进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又过几日,沈絮与乡长王蠡带着王子骞一道上镇里找县老爷商谈举荐之事。
贞元年间,科举制度尚未完善,朝廷选拔人才多以推荐为主,兼以科举考试,但也并非人人都可参加科举,大多都以地方举荐的形式,上报人才以待科考。而举荐制度面向的范围极小,连最底层的乡试也需层层上报,逐级批准后才可参加。
若能为王子骞争取一个参考的名额,实属为他将来指了一条明路。
因这日不是憩日,沈絮便让临清过来监督学生温书,临清还只抱着兔子在讲台上坐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下面就已经闹开了。
沈絮三人到了县衙门口,让守门的衙役递了张拜帖进去,不消片刻,柳玉郎出来迎他们进去,边走边笑道:“乡长怎不提前和我说要来,我便同县老爷打声招呼了,免得你老还在外头候着。”
柳玉郎原先在王蠡处做过执笔,王蠡的女儿对他有意,王蠡是知道的,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柳玉郎又是个有家室的人,王蠡只得打消收人作婿的念头。后来柳玉郎辞去执笔一职,对王蠡充满愧疚,以是一听到乡长请见,立刻起身替了管家出来相迎。
王蠡笑道:“来见县老爷,这点礼数还是得有的。你如今在县衙做师爷做得如何?县老爷对你可还满意?”
柳玉郎谦道:“全凭县老爷赏口饭。”
王蠡道:“蛟龙岂困于浅滩。我早知你不会一辈子只做个执笔。”
沈絮在一旁听得心中一动,只觉蛟龙一词格外熟悉。
柳玉郎赧然道:“玉郎并非嫌贫爱富——”
王蠡打住他,道:“哎,此事原委,你同我解释过,无需再多言。既然有才华,便好生施展,人往高处走,莫再叫琐事绊住就好。”
柳玉郎知道他意有所指,王蠡欣赏他,自己却因儿女情长而仓促放弃前尘,柳玉郎倒不后悔,只是觉得愧对王蠡一番赏识。
“玉郎知道了。”柳玉郎恭声道,这才得以分神同沈絮说话:“沈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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