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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彩礼方面他们不挑剔,只要能让他们家闺女有个住的地方就成。这事怨不得李家特意提出来,冯家地方就那么大,一直是兄弟俩一块住着,娶了新媳妇回来,自然没有和大伯哥同住的道理。而且关键是,倘使做哥哥的也娶亲,那房子怎么说也挤不下两家人,眼下尚且如此,惶论日后生儿育女时候。
冯父冯母商量了一宿,家里实是就这个条件,也只能且顾一头,先答应下来,允诺大儿子日后娶亲,另外想办法,断不致让新人受委屈。及至冯庆返家,新人欢欢喜喜拜过堂,父母把他叫到僻静处,吞吞吐吐说了这事。冯母并且抹泪道:人穷志短,实是没法子,日后他们托人慢慢寻访,只盼老天爷垂怜,若有哪户人家只得一个闺女的,哪怕做个上门女婿也罢,总是能给他安个家。
当生存占第一主位,有些事情便由不得人不妥协,困难年头,做弟弟的娶了嫂子,一并抚养哥哥留下的儿女,大小伙子上门和寡妇再组家庭也不是新鲜事。冯庆生性宽厚,往后家里突然没了自己的住处,心里哪能不难受?自己是长子,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为了还欠下的饥荒,多少年想尽办法做活挣钱,末了却……可总归是自己个儿的亲弟弟,父母亲愁眉苦脸且唉声叹气的,不答应又能如何?
一晃眼四年过去了,弟弟和弟媳添了两个孩子,家里越发没了他的地方,手边攒下有限的几个铜钱,想置房买屋根本就是奢想。
这番与桐月成亲。两个人早决定往后仍旧留在陈家做事。袁珍珠了解了冯庆地情况。建议他们索性就在陈家成亲。冯庆父母那头。一者确属有心无力。再者光是应付两个小孙子已经疲于奔命。况且他们只知道儿子在外面做工。几年里冯庆打过好几处短工。到后来他们便不再打听主人家具体情况。欣喜于年已二十五岁地大儿子终于可以成家。成亲具体事宜。忙不迭就满口答应完全听女方安排。
陈家上下打扫一新。大门口处看不出端倪。院子里却是张红结彩。把个新房布置地像模像样。
虽不打算大操大办。一应古礼。能省则省。总是要一家人热热闹闹坐一块吃顿喜酒才好。
陈旭日新近受封。十岁小儿。破格选入庶常馆。三年后散馆。平步青云。指日可期。且不光是天子近臣。时时得以亲近御前。还是四皇子最得亲近之人。照这态势。将来指不定就会做了四皇子地启蒙太傅……欲巴结上来到陈家走礼地人自是挡都挡不住。除了朝中为臣者想预先打好关系。一些商家也大为意动。有意结个香火情。将来多少求个庇护。
连带着这次桐月结婚。陈家门口都不敢张红。惟恐给了别人送礼地借口。陈浩不想日后有人在御前攻击儿子。说他父母借下人成婚之时趁机敛财。
纷扰虽是不免。眼下尚不须多虑。太子之事尘埃未定。因着简亲王和科尔沁蒙古吴克善等人暗中活动缘故。现在地形势表面平静。私下里却是暗潮涌动。消息灵通地朝臣和精明地商户都还在观望阶段。
恰在此时,陈旭日奉旨回家休养。
除了三个月大尚不晓事的陈家幼子,余下人等俱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袁珍珠催着陈浩给他把
,自己亲自去厨下煎药,又亲手打理了爽口的清粥小T+床前。
一举一动中,无不充斥着母亲对儿子的担心和关切,不复以往的冷淡,这让陈旭日心里觉得很是温暖。
他在病中,因着身体难受,情绪不免受到影响,颇有些消沉,尤其有种孤单的感觉。
而在这个家里,陈浩和袁珍珠当他是亲生儿子,处处亲自照顾不说,形之于外的焦急没有一丝虚假成分,桐月和郭嫂子亦赶着为他忙前忙后,陈旭日很享受这种亲情的感觉。
随他一起送回来的,还有顺治的各种赏赐。
不及整理,大盒小盒都撂在他的屋里。
陈旭日吃过药,小憩半个多时辰,觉得精神好了一点,睁开眼睛,就看到袁珍珠坐在床前,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他挣扎着坐起身,声音沙哑道:“娘,别为我担心,我没事——”低头咳了几声,压下嗓子眼里的腥感,“我这回病的真不是时候,偏偏赶在今天回来,桐月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婚礼,可不能被我给耽误了。”
袁珍珠从桌上拿过来一个白瓷碗,揭开盖子,里面是黄澄澄的液体,陈旭日鼻子不通气,也闻不出有没有苦味。她用汤匙搅了搅,递到他唇边,“把这个喝了,润嗓止咳的。”
陈旭日也不矫情,就着她的手大口喝下,末了砸砸嘴,味觉比之往常虽是大大迟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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