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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的最后一页,只有廖廖几个字:亥子交更,开未回,数日不见,恐恙。
他似乎看见了夜深人静之时,师父独自坐在魔法灯下,一笔一划地仔细记录着。。。。。。
齐开鼻尖酸楚难忍,热泪倏地滑落,滴在已发黄的纸页上。
他仰头叹了口气,缓缓将薄册抚平,收入怀中,紧贴着胸口,然后静静地倚着墙角,任泪水滑落。
压抑许久的愧疚和歉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汹涌而出。
良久,齐开揩去眼角的泪,转身又搜寻起来。
师父生前记录所用的桌椅已倒,只有老旧的魔法灯仍旧孤零零地挂地墙上。
齐开怔怔地凝视着魔法灯,仿佛又想起了师父在这个灯光下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深夜。他忽然皱起了眉:魔法灯本不是经常接触的东西,为何却把手处的棱角却被磨平了?
他伸出右手,轻轻握住把手,手中立刻传来一阵圆润的冰凉之感。
有问题!
如果不是经常捏握,就算是细石刻制的把手也不可能如此光滑。
齐开手上缓缓加力,没想到把手竟真的被转动了!
魔法灯旁的墙壁忽然开了,一条幽深陡窄的石阶蜿蜒而下,消失在黑暗里。
第二十九章 密室遇故人
武极殿。
东方皓垂手站在老人身旁,目中难掩兴奋之色:“主公,据黑影来报,齐开已进入魔天阁,而且还从伯逊的房间里找到一间密室!”
老人沉凝不语,目中却有精光闪动,过了很久,才缓缓地道:“我早就猜到伯逊的房间里可能会有密室,但他去搜了几次却徒劳无获。。。。。。没想到竟被齐开找到了。”
东方皓道:“伯逊肯定留下了些许一般人看不出来的线索,但他也没找到,恐怕是伯逊故意为之。。。。。。只是这间密室如此隐秘,里面必然是些宝物,说不定那条项链也在里面。”
他语气一转,道:“主公深谋远虑,若不是您一次次放过齐开,今天也就发现不了这间密室了。”
老人竟摇了摇头,怅然地道:“只怕那密室之中并非我们想得这么简单,唯恐还另有玄机。”
东方皓惊疑地道:“既然密室另有玄机,为何当日伯逊却没逃走?”
老人叹了口气,道:“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
东方皓道:“哦?难道是他不想逃?”
老人点了点头,道:“他怕是看穿了我们的计划。。。。。。”
东方皓皱眉道:“您的意思是。。。。。。”
老人缓缓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伯逊早已发现他四弟子的异样,虽然那晚老四成功地投了毒,伯逊也装作不知道,但他心里早已有了打算,为了保全魔天阁的名声,他竟不惜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东方皓似已有些明白,却还不肯相信伯逊竟为了魔天阁甘心受死,他又不死心地问道:“您的意思是说,不管那日齐开有没有回去,伯逊都已抱了必死之心?”
老人点点头,道:“只怕如此,否则,他也不会饮用那口毒井里的水了。”
东方皓忽然说不出话了,因为他已想通伯逊竟为了魔天阁的名声不惜搭上七圣徒的全部性命。
如果伯逊当日独自逃走,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之击杀,但他逃走后,却会像齐开一样背负苟且偷生的骂名,所以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死。
东方皓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敬佩之意,虽然武极殿素来和魔天阁不和,但这并不妨碍他自心里敬佩伯逊。
老人竟也怅然地叹了口气,道:“这种人,才是真豪杰,宁可杀,不甘辱。。。。。。”
原本荒凉死寂的魔天阁被数百黑衣人包围了起来,血五领着三名血影和六名暗影悄无声息地进了大殿,直奔伯逊的房间。
血五冷笑着,语气嘲讽地道:“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之手,任你百般脱逃,到头来,却依旧会落入我们手中,到时候,我让你生不如死。。。。。。”
齐开从没想过魔天阁下竟还有间密室,也万万没想到这间密室竟然如此深。一路走来,已下了近千石阶,但盘旋状的石阶竟似没有尽头般,无穷无尽。
是什么人愿花费如此多的精力修建一间如此深的密室?密室里又有什么?
齐开平息着内心的急躁,一步一步缓缓向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开只知道手中的魔法灯已灭了两次,现在他已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