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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从这里搬出去,在此之前她还是这房子的主人,所以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不要打扰我们休息——顺便把你踩脏的地板擦干净了。”
原籽温一直以为言陌生是个商业谈判高手,没想到他对付中年妇女也这么伶牙俐齿。她当下就在心里嘀咕,社长你可是艺术家啊,不要和市井大妈PK毒舌好吗?有损形象啊……
房东太太的威风在一瞬间全然不见,她掂量了一下言陌生的分量,自觉不是对手,可碍于面子又警告道:“这是你们说的哈,我十二点就过来收房子,晚一秒钟都不行!”
她灰头土脸地走了,临关门的时候还不忘瞪原籽温一眼。
待房间重新安静下,原籽温忍不住笑了,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言陌生。
“怎么了?”
“社长,原来你这么会吵架。”
“刚到曼哈顿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常被老外狂飙脏话,时间长了就学会吵架了。”言陌生没好气地回答,坐到沙发上。
原籽温第一次发现这个清泉般温凉冷冽的男人也有极其孩子气的一面,她坐到他旁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我要搬去哪里?”
“我家。”
原籽温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看到言陌生冷静的神色,好像理所应当。
“你的房子我可租不起。”她低声喃喃。
“我家里的钟点工阿姨最近要照顾孙子,忙不过来,正好你可以接替她,房租什么的,到时候再说。”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变天了?原籽温一时间不能消化他话里的含义,毕竟她还在发烧脑筋不是太灵活。
言陌生看她这迷茫的样子,又说:“你一个女孩无亲无故住在这种地方不安全,病死了都没有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上下班我也可以送开车你。”
“你是在同情我吗?”
这个男人目睹了她所有的狼狈和伤痕,终于大发慈心,施舍怜悯她了吗?
原籽温是个很矛盾的人,她也想像普通女孩那样得到旁人的关心,听她说些无意义的抱怨。可内心深处那份无坚不摧的强大自尊却时时刻刻让她抬起头,抗拒着一切帮助和同情。
言陌生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语气温和,“这几天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以为可以天下太平了吗?你打算永远这样自暴自弃,自我封闭吗?原籽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无论遇到任何事你都要去面对,去承受。”
“我还有机会吗?”原籽温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她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就算言陌生真的帮她把问题解决了,她也没办法面对自己。
那是一条人命,就算是一个为非作歹的抢劫犯。
言陌生的眼神冷下来,“那你想怎么样,打电话自首?如果你真的决定这么做,我现在就报警。”
他说着真的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你干什么?”原籽温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摁住他的手。
“我最看不上你这种犹豫不决的态度,要么就大胆果断地去承担自己做过的事,要么就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你这样算什么,惩罚自己还是良心不安?你要带着这种态度过完余下的人生吗?每晚都会想起那个场面,每晚都会想起那个人!”
“你别说了!!”原籽温捂住耳朵,她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她有无数次想打电话自首,但她做不到。她承认她懦弱,她是个胆小鬼。
命运真是和原籽温开了天大的玩笑,妈妈和外婆去世的时候,她曾以为人生最糟糕的境遇莫过于此了吧?谁知更险恶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言陌生的声音仍然清晰地响在耳边,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渗进去,“你以为自己很惨吗?这个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在别人眼里,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失败者,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与其这样还不如去牢里过完下半生,倒也清静!”
“你闭嘴!”原籽温气急败坏地朝他吼,她快被他逼疯了。
言陌生霍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就把原籽温从沙发上拖下来,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原籽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拼命挣扎起来,混乱中,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言陌生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但他很快转过头来,更用力地箍住她。原籽温身上的毛毯落下来,小腿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摩擦,凉的她全身打颤。
他把她拖到卫生间,强行将她的头按在镜子前面,“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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