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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脚下。彭旗朝下看了一眼,钉板上密密麻麻的长钉闪着金属的寒光。
张登阴险地说:“千万要抓紧,不然的话,你的脚就会千疮百孔。知道什么叫蜂窝式的伤口吗?这就是蜂窝式的伤口。你缝,缝不了;你补,补不成,再好的医生也无济于事,医生他只能和你一起眼巴巴地看着这双脚慢慢烂掉、臭掉。”
彭旗的手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身子开始往下沉。
“我出十块,赌他用不了一分钟,就得掉下来。”
“我感觉他还能坚持一分钟。”
“我的钱刚才都输了,我押这块手表,顺便可以计时。”
特务们七嘴八舌,鼓噪不止。一个特务摘下手表,放在了桌子上。三人盯着手表倒数:“59,58,57……”
彭旗额头冒着汗,指尖钩在铁管上,濒临脱落。
戴天明在走廊里遇到沈腾,看到他疲惫的样子,便问:“沈组长这是怎么了?”
沈腾喘着粗气说:“还能怎么?审犯人,体力活;不像你,花前月下,旧梦重温。”
听沈腾这样说,戴天明故意笑了笑:“怎么样?招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看是早晚的事儿,一般人是挺不过刑讯这一关的,除非他是铁打的。”
“走,看看去。”戴天明拍着沈腾的肩膀,补充一句,“注意身体,体力活儿让手下人干。”
见戴天明如此关心自己,沈腾心头一热:“戴组长,有句话我本不该说,但咱们都是共事多年的交情了,不说出来,我觉得对不住你。”
“你说。”
“我原来很喜欢秦慕瑶,但现在,我得离她远点儿。到此为止,其余的你就别问了。”
戴天明马上明白,秦慕瑶很可能就是地下党,而且被那云飞出卖了。
“11,10,9……”刑讯室的特务们正在倒计时。
门外的戴天明听到刑讯室里面的特务们在数数,很是纳闷。
沈腾、戴天明推门走进刑讯室。彭旗在他们数到“3”的时候掉了下来。
戴天明手疾眼快,箭步上前踢开钉板,彭旗“砰”地摔在地上,顿时失去知觉。
沈腾上前,伸出手试了试彭旗的鼻息,转过脸怒视着张登:“干他妈什么呀?站长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回头这小子走不了路你们抬着呀?都给我滚,滚!”
张登等三人拿起桌上的钱和手表匆匆离去。
就在这时,尚九城、那云飞走进刑讯室,楚荷背着相机,拿着注射器跟着走进来。
“怎么了?”尚九城看到彭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随口问道。
“没事儿,晕过去了。”沈腾赶紧回答。
“那就用不着这个了。”楚荷晃了晃手上的注射器。
沈腾看看尚九城:“要叫醒他吗?”
尚九城摇摇头:“不,给他擦擦脸,换身衣裳,准备拍照。”
那云飞在一边开始慢慢解开上衣扣子,换上了一套血淋淋的脏衣服。两个特务把那云飞吊在刑具上,然后帮彭旗穿上了国名党军官军装,擦净脸,戴上一副墨镜。
两名特务端着酒菜,拎着一张桌子走了进来。
戴天明看着这一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尚九城看着彭旗穿着国民党军服的样子,不禁冷笑起来:“彭旗啊彭旗,一个可怜的肉身,一个丧失灵魂自由的躯壳……你先是被同伴抛弃,接着又被组织所遗忘,你那卑微的生命也只能在死神那里得到庇护了。在这个野蛮、暴力横行的时代,妥协、屈服是你唯一的出路,背叛、顺从才是你可以继续活在人世的理由。”
特务把彭旗抬到酒桌前,嘴上还叼上了香烟。
尚九城挥挥手,楚荷把相机镜头对准彭旗,开始拍照。
在几名特务的摆弄下,闪光灯下出现了几幅画面——彭旗带着墨镜手持皮鞭抽打那云飞;彭旗与楚荷勾肩搭背开怀畅饮;那云飞愤怒的眼神,彭旗卑微地为沈腾点烟,倒酒……
特务们为彭旗摆出的造型栩栩如生,尚九城看着看着,阴险地笑了起来。
戴天明走出刑讯室,来到灯光昏暗的楼梯口,掏出一支烟,苦涩地吸了起来。他在心里想:斗争形势越来越严峻了,跟组织又失去了联系,在这紧急关头……
刑讯室内,按照尚九城的吩咐,摆上了一桌酒菜。
尚九城、那云飞、沈腾、张登围在桌前。戴天明走进来,喊了一声站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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