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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兵器架上的银枪一样,闪着冰冷的寒光,似乎想透过帐篷看向远处。字字道:“传令下去,本将军即刻亲赴漠北,指挥进攻!”
一语既出,帐内众将皆心头寒战。便知四殿下对于西缪这一恶战,起了破釜沉舟,你死我活之决心。大骇之下,竟无人能说出话来。
一片凌洌的气氛中,惟有站在角落中的容素轩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波光流转乜向蓝凌,怡然开口道:“如今尚不到关键时刻,殿下不妨再等一等。”
蓝凌觉得此话有些蹊跷,遂停住正在披挂铠甲的动作,面沉如水,目光炯炯射向他,冷冷截口道:“哦?莫非容大人有了更好的破敌之策?”
容素轩于是幽幽长叹一声,也不说话,只伸出一只玉般的素手,轻笑吟吟着向将桌上的冷茶指去。
众人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皆一头雾水,不解其意。
惟有蓝凌盯着那茶水,忽然英眉扬起,眼底掠过一丝喜色。可这喜色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间表情又沉寂下去,脸上忽晴忽暗,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许久,才长长叹息了一声,意兴似乎十分落寞,神色也很凝重:“到底阴毒了些。”他语声微顿,目光突又一阵悲悯的黯然。
然而想赢的念头究竟胜过了一切,像是被魔鬼蛊惑,蓝凌最终咬牙点了点头,可是当时并不知道,此计一行,他就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众将军面面相觑,猜不透两人打得是何机锋。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萄入汉家。
漠南城垛上,此刻,风已停,黄沙也驻。天空中,云像轻烟般飘缴,漠上的雾也像轻烟般田纳。
将近黄昏,未到黄昏,在日色膝胧、荒漠在烟雾迷蒙中竟显出几分瑰丽。
如血的夕阳下,一抹飘逸雪白的人影,忽然发出一阵阵有如吹竹裂丝的呼哨,随风而起,由近而远。 哨声尖锐凄切,刺耳悸心,一刹那,天地间便仿佛都已被这奇异的哨声占满。
白雾中,有人缓缓拾级而上,越来越近,朦胧中依稀可见,却是一个罕见妖娆的异族少女,蜂蜜色的皮肤,淡黄色的筒裙掩饰不住妖娆婀娜的身段。象牙色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纤细的赤足踏在草编的拖鞋里,脚腕和手腕上,金色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少女边走,边全然不避忌的盯住容素轩的脸,璀璨流光的大眼睛里盛满娇笑媚意。
容素轩倦怠得倚墙望着他,轻颦垂首,满怀柔情,轻笑一声,开了口:“不拘随便派几个人来就完了,何必有劳延钦圣母亲自来呢?”
这彘荒少女全然没有南国女子的羞涩,虽然恭顺跪倒在地,却眨着大大的眼睛,毫不做作的与容素轩目光对视:“几年不见,丹珠挂念轩公子,是以一接到命令,就亲带人来了。”
容素轩闻言已然只是看着她笑,自始至终笑容没有一丝变化。像是戴着一张最完美的人皮面具。
延钦丹珠似乎意识到自己并未勾起他的旧情,大眼睛轱辘一转,逐渐透出近乎挑逗的柔情蜜意。
四只眼睛交融半响,容素轩终于忍不住嗤笑了出来,伸手去拉她起来,摇头叹道:“虽做了圣母,人还是老样子。”
延钦丹珠便顺势靠到他身上,眼波荡漾,散发着火一般的光彩,又带点狡诘的春意,嘻嘻笑了:“圣母也是公子命我做的,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话音一顿,宛若水蛇的两条光滑手臂已然环住男子的脖子,轻声喃喃:“轩公子要交给丹珠的任务是什么?”
容素轩温和拨开她的手臂,向一旁让了让,望着少女淡笑如风:“这任务与你来说,确是极轻巧的。”如水的秋波盈盈转向漠北的方向,轻声字字道:“召集十个彘荒下毒高手,混进西缪城,在其水源趸河中下毒,最狠辣的毒。”口中说着最阴毒的事情,面上却笑得那样纯良柔和:“我要西缪变成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城呢。”
而那少女听了,也只轻巧一笑,纤腰一扭,随即蛇一样的缠上来,凑过嘴唇去舔男子的耳垂:“公子只放心便是,丹珠定然会办好的。”似乎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在她眼中还不如跟面前的男子调情来的重要。
容素轩偏了偏头,目光回转,微微笑道:“即这样,便等你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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