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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大眼瞪小眼。
盛夏时节,即使是怀州城也逃不过炎热的侵袭。背着手,慢悠悠的在树林里散步的吴友仁热的有些头昏脑胀的,于是挑了个阴凉的地方乘凉。一棵白杨旁有个土堆,吴友仁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凉风吹过林海攒动,大片大片的碧绿遮盖了蔚蓝的天空。吴友仁眯着眼抬头看看天空,一片蓝色映在眼底,心中的忧郁也渐渐的从心底深处浮出。
吴友仁重重的叹了口气,已经本来挺的直直的肩背也垮下来。颓态,无奈,心酸,一个孤独的老者。
老者声音沙哑,缓缓的说道:“情字害人……”
吴友仁话还没说完,一个清朗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了他。不远处,一个小个子男人走过来漠然的道:“十年不晚。”
吴友仁哭笑不得,然而细细品味,却又觉得直击心底,十分正确。他惊诧的抬头,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正抱着块长方形的木头的站在自己面前。
男人唇红齿白,看起来十分俊俏,然而却不太像中原人的长相,有些西域的味道。他个子不高,一副冷漠的,桀骜的神情却让人不敢小看。
“老伯,”男子开口道“能起来么。”
吴友仁看着男子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心下一暖,和蔼的笑着站起来,“谢谢小兄弟关心。”
男子冷漠的道:“该我谢谢你。”
吴友仁:“?”
男子把木块□□吴友仁刚刚坐着的地方,“你坐在了我干娘的坟上。”
吴友仁骇然的看到男子所抱木块上写着“干娘柳娘之墓——子,花耀。”
想到自己一屁股坐到人家干娘的坟上,吴友仁顿时背脊发凉。看到吴友仁的脸色变的苍白,花耀想了想,面无表情的安慰道:“放心,她人不错,你们会成为朋友的。”
听完这句,吴友仁忽然觉得脖颈都在发凉,连告辞都忘了,慌张的走了。花耀笑着对着远处一个红衣女子说道:“我说的不对?”
远处的红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却变得伤感。她遥遥的看了花耀一会儿,之后挥了挥手。花耀立在原地,默默的说:“我会救你,即使那和尚救不了,我也会救你。”
红衣女子含笑摇了摇头。“那和尚愿意让我同你见一面,已经是大德……干娘跟乔郎就是在这里认识的,留个纪念,无憾了。干娘这便要走,有一事你需记得。花府有妖,对你无碍但还是不能留患,叫你爹去小朝寺。”
花耀擦了眼泪撇撇嘴:“死老头子不会听我的。”
“你总是有办法的。”红衣女子笑着伸手去摸花耀的头,可她的手却穿过了花耀的身体。知道大限将至,红女子俯身在花耀耳边轻声道:“再见了,我的耀儿。”
树林中,无数红色光点渐渐的浮散开来,它们依依不舍的穿绕了整个树林,之后聚于花耀周身片刻,最后安静的归于大地。数以万计的碧绿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呢喃细语,又像是在默默哭泣。
一个美貌男子肃穆的站在树林里。透过层层枝叶的阳光温柔的抚摸着他俊美的脸颊,却怎么也挡不住他眼底不断流淌的泪水。然而哀伤逐渐转为阴狠,男子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握住。
“酒渠流觞宴”还未结束,吴友仁心有余悸的回到了座位上。人一旦年纪大了,很容易被惊吓到。等他坐了会儿缓了缓,才忽然想到,刚刚见到的男子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先生。”秦子豪叫了几次吴友仁,吴友仁才回过神儿来。“先生可是身体不适?”
吴友仁正要回答,一看秦子豪才忽然想起来,“你小舅子,那个叫花什么的。”秦子豪莫名其妙的皱眉,吴友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怪不得。”吴友仁先是喃喃自语,接着一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猛然大吼:“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吴友仁,吴友仁这才感到失态,尴尬的摆摆手坐下。秦子豪纳闷的看着吴友仁,刚想开口问什么,吴友仁就抬手示意他不要问。
吴友仁自斟自饮了一杯,然后面色凝重的离开。秦子豪刚要追上去就被吴友仁的书童拦下。
秦子豪问道:“你家先生这是怎么了?”
吴友仁的书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乖巧可爱,秦子豪也就摆出一副笑脸。谁知,这书童面无表情的回道:“他的事,我怎么知道?”
秦子豪皱眉道:“你不是他的书童么。”
书童掏掏耳朵 :“我只是他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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