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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竟是在她昏倒的时候,任怀苏给那些不知名的怪兽挖坑立坟。
“任怀苏。”她呆呆的看着那些坟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一定是不正常的。
“何事?”他的声音很温和,近乎温柔,和之前那空广低沉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这些东西——”她随意指了指眼前的坟冢,“你立的?”
他颔首。
“那这些东西——谁杀的?”她空荡荡的问。
他缓缓眨了眨眼睫,平缓却坚定不移的道,“你。”
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有很短的一瞬间她心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醒悟——杀了蛇怪和门外那些怪兽的人,并不是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平淡空阔,无心无情,他不会杀生,安然自若。
会杀生的是他身体里另外一些东西——一些在嗅到血腥气的时候突然蔓延出来的东西,就像附身在他身上的另外一具白骨。
一具狰狞的白骨。
她并不兴趣眼前这个淡而无味的男人,但他那剧变的妖异竟能令她有些胆寒,而不得不特别关注附在他背后的未知的东西。
这世上让她怕的东西实在不多,任怀苏……也许是唯一的一个。
“孤光?”他看她望着他若有所思,“极日之珠已经取得,我们走吧。”
她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也许从被族人驱逐的那日后,自己就从来没如此听话过。
一只手臂徐徐伸来,托住她的身躯,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吃了一惊,顿了一顿才明白他以为她眼神飘忽,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出手相扶。
他虽然扶着她,却并没有看她,也没有贴得太近,仍旧端然前行。
她索性装作全身无力,让他托着她往前走,成全他的善心。
这个人太单一,他不能接受“杀生”这种事,所以一旦遇到血腥的场面,他身体里那些诡异的“东西”出现的时候,他就自动忘却了杀戮。
如果能让他相信自己其实早已手染鲜血,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他的心一定会受到无法承受的打击,那时候他会怎么样?
会去死吗?
她嗅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心里恶毒的想——原来和任怀苏这种“妖怪”相比,自己的确活生生的是个人。
他才是个货真价实的怪物。
火山在背后,他们已渐行渐远,她对任怀苏异变的恐惧渐渐淡去,突然兴起一个新的主意——为了自己的安全,她一定要搞清楚附在这个男人身上那股强大的鬼气是什么东西,那汹涌的杀性和判若两人的神态和音调——究竟是他的性格古怪,或者是真的有厉鬼附体?又或者——这个人根本也是半人半鬼呢?
她相信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如何试炼一只鬼的实质。
今夜正是十五,是鬼蠢蠢欲动的日子,她要饲鬼。
时间平淡无奇的过去,他们离开了火山,却依然在荒山野岭之中,任怀苏以为她身体不适,她就闭目养神,两人走得很慢。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这片荒野地势平坦,很早就看见了月亮。任怀苏在地上生了一堆篝火,又去寻找树枝、树叶之类搭建木屋,她靠着块石头坐着,盘算着各种各样的计划。首先她悄悄地往篝火中掷入一块东西,随后从怀里摸出一袋粉末,洒在任怀苏可能坐的地方。
任怀苏果然很快回来,手上抱着不少树枝,对她方才鬼祟的举动丝毫未觉,将树枝放下来,他又开始搭房子。“孤光,今夜月光明朗,你身体不适,还是小心为上。”他解下他的外袍,仔细搭落在她头上,将她全身包住,“十五月圆之夜,月光对厉鬼有利,姑娘为御鬼之人,务需小心谨慎。”
“罗嗦!”她冷冷的道,“你管我有利还是被害,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生气,仍是仔细将她包好。
然后他就坐了下来,从姬珥送的包裹里取出几个红薯,放在篝火中烤。她斜眼看着他泰然坐着,地上洒了“拟龙”的粉末,那是一种似龙的巨蛇的骨骼粉末,拟龙生于尸骨堆积之地,天生有聚鬼之能,它死后骨骼依然能够影响鬼魅,是御鬼秘术之一。但任怀苏就坐在拟龙的粉末上,似乎浑然不觉。
她已知道,他不是魂魄之身,不论是眼前这个任怀苏还是附在他身上那杀性惊人的另外一些东西,都不是魂魄。
凡是魂魄,就会受拟龙之骨的影响。
火焰升腾跳跃,她假装闭目睡去,任怀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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