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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已经做了。”
“小杂种!”赵胜珠一急就不顾为人师表了,“你怎么能听那小妖精的话,她当然不愿 要孩子,有了孩子她就完了。”
“我没听她的,是她听我的。”
“少吹牛。我马上就去告诉妈。”
“去吧。”
赵胜天的第二个电话是通知岳母。李小兰说希望她妈来照顾她几天。
李家妈妈不愧是处级干部,没等女婿讲完就打断了他:“小赵,首先你要做的是放下电 话,赶快制止手术。”
“恐怕来不及了。”
“恐怕是什么意思?”
赵胜天扭头看“人流室”,又进去几个了,没见一个男人冲进去制止。
“就是已经来不及了。”
“简直乱弹琴!”
赵胜天没词。
“你们结婚才十天哪!”
“是啊。”
“就有孕五十多天不怕影响不好?”
赵胜天更没词。决不和岳母对抗,这点他是很能把握自己的。
“妈妈,小李说希望你能来看她。”
“当然。我的女儿我心疼。对你,我倒有个希望,希望你别再引诱兰兰做些出格的 事。”
“好的。”他说。多滑稽的问题,婚都结了,还有什么出格的。
“好好照顾兰兰,煨点鸡汤她喝。”
“好的。”
“注意,要么就采取有力措施暂时不要孩子,要么就好好生下孩子。你是男同志,要有 责任心。再发生这类事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好的。”
四
进了“人流室”,一个头戴淡蓝色手术帽的女大夫说:“拿来。”她要病历。
李小兰递上病历的同时递上了一本特大台历。这种印刷精美的进口大台历目前在武汉市 还不多见,是赵胜才的女秘书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元旦刚过春节没到,送这种礼物还恰 当。
大夫注意地瞟了李小兰一眼:“你是未婚?”
“不。”李小兰脸红了,“我怕疼,请您轻点。”
“哦。”大夫说,“你别紧张,我尽量轻一些。”
李小兰到布帘子那边的房间接受检查。这间房很大,有暖气,妇产科检查床摆了一溜。 有几个女人仰天八叉接受检查。两个年轻男实习生正在实习。
大夫吩咐李小兰脱掉一只裤腿,自己便乒乒乓乓拿器械。李小兰犹犹豫豫地脱着裤腿, 肌肉又开始发硬,她有点后悔了。
“短裤也脱掉。”
大夫举着明晃晃的窥阴器简洁地命令。
李小兰吸了吸浓重的药水味,瞟一眼实习医生。
大夫说,“八十年代的年轻姑娘还这么封建?脱吧,快点儿。”
八十年代的李小兰一点儿都不封建。她十六岁就开始谈恋爱,先后谈吹好几个。在舞厅 跳舞认识了赵胜天,第二天晚上就约会了并且还拥抱接了吻,她没有丝毫等级门第观念。处 级干部家庭的女儿想嫁就嫁给了普通市民家。夏天在东湖游泳,她穿着比基尼泳装大摇大 摆。她敢顶撞父母也敢顶撞领导。她对谁都可以坦率地承认自己的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 赵胜天看中的就是她表里如一的潇洒劲儿。她潇洒得使赵胜天私下里以为她是一个好摆布的 憨妮。不过通过结婚;她已经向赵胜天表明了自己并不憨。
过去从没有人评价李小兰封建。这位大夫倒是个发明家。你错了,李小兰默默地告诉大 夫,一边默默地脱短裤。
除非她不做人工流产,否则,大夫的一言一行均不可抗拒。这和封建二字没有关系。一 个姑娘应该有她的神秘:有她保持神秘的权利;有她的娇羞,她拥有这份娇羞她才是个可爱 的女孩子。妇产科医生及其器械的可怕在于它无情无义地消失姑娘的神秘和娇羞。李小兰害 怕的就是这个。她觉得并不是男人把姑娘变成妇人,而是妇产科。
当窥阴器冰冷地伸入李小兰体内时,她眼角流出了泪水。
“痛吗?”大夫问。
李小兰摇摇头。不是痛,是难受。她被摧毁了。她的娇憨羞涩神秘被摧毁后扔在床下的 污物桶里,再也捡不回来了。李小兰看见实习医生走过来。她知道自己无权阻止他们。她不 吭声,两眼绝望地望着天直想吐。
大夫在摸她的宫颈。
“别动。女人总归是要过这一关的。”
女人总归是要过这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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