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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空荡荡的,由着它折腾,看样子已是没得救了,等到力竭,自然就死了。
不再看陈丰羽如何暴怒惊骇,明月起身,掸了掸裙摆,同山柱道:“咱们走!”
山柱微张着嘴,这才缓过神来,但他有个好处就是听话,闻言赶紧应了一声:“哦,好!”跟在明月身后自另一侧下了箭台。
程猴儿刚才陪着几个当值的寨丁在台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闲聊,目的是为了不让他们跟着添乱。
这会儿听到动静,知道出了事,为首的寨丁虽然有些慌乱,仍然笑脸相迎:“大小姐,您放心,我们这帮兄弟今天都没见着您。对不对?”说罢板起脸来环顾四周。
旁边几个手下连忙附和。
明月摆了摆手:“不用。不管谁问,你们都照实说就行。”
她不想这时候同陈丰羽照面,谢过众人的配合,对山柱和程猴儿道:“走吧。”
程猴儿犹不放心,问道:“用不用去内堂那边盯着?”
明月冷笑一声,心想在陈丰羽眼里,宋安如多半不如他那匹马来得重要,出了这样的事,她不信姓陈的还有心情做坏事。
不过不打发人去,就意味着计划不够完美,她心里就好像缺了什么似的不得劲儿:“你去看着吧,不出事就不必露面了。”
程猴儿领命而去,明月带着山柱回了高亮那里,看了会儿几个手下习武受训,又进屋喝了杯茶,坐等有人来找她算账。
她已经做好了陈丰羽来跟她拼命的准备,大不了撕破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知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陈丰羽没露面,到是她爹隋凤来了。
隋凤板着脸明显不怎么高兴,不过进门还是先同高亮打了个招呼。
隋凤对江湖上前来投奔他的朋友向来优待,像高亮这样不怎么做事,一心想当闲云野鹤的,他也由着,权当养个高手。
山柱几个心里有鬼,叫了声“大当家”,老老实实站好,大气也不敢出。
隋凤没理他们,直接进了前厅,居中坐了,问明月道:“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射死了陈丰羽的马?”
不自己找回场子,却找大人告状。
明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鄙夷道:“是女儿做的。”
隋凤本来就压着怒气,听她毫不掩饰地承认了,再看山柱等人在院子里站成一排,一个个跟鹌鹑似的,想起她向自己要随从时的情形,敢情是早有预谋,愈加拱起一股火来,抬手便重重拍在桌子上,茶杯应声滚倒,刚上的热茶流得到处都是。
“惯得你,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今天你要是一箭射死了陈丰羽,为父如何跟他伯父交待?你可知若是开战,山寨要死多少人么?”
咦,爹这么大火气,是担心她失手取了陈丰羽的狗命?
明月不再梗着脖颈,连忙收敛了表情,道:“爹,我射的就是那小子的马,给他个教训罢了,女儿练了这么多年的准头,手上自然是有数的。”
隋凤哼了一声:“自吹自擂!”
话虽这么说,他想想陈丰羽那匹马中箭的位置和箭没入马头的角度,到底相信了女儿的话,脸色缓和了些。
明月见不得桌子上凌乱,把茶杯扶正,左右看看没找着抹布,掏出块干净帕子将水渍擦了,给父亲重新斟了杯茶,道:“爹,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射这一箭,你怎的不问问他打着我的旗号都做了什么缺德事?”
隋凤拿起茶杯,抬头向她望来:“什么事?不就是邀了宋姑娘在内堂见面吗?”
明月微张着嘴巴一脸惊讶:“爹你竟然知道?”
“爹也是刚刚听说的,”隋凤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区区一个宋安如,也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明月闻言呆住,怔怔望了父亲片刻,突然间笑逐颜开。这一笑发自内心,刹时真如春花盛放,叫人也陪着她心情转好。
她凑到父亲身边,小声道:“爹啊,娘要是听到这话,一定开心得很。”
隋凤措不及防,只能板着脸瞪眼睛:“胡说八道。”
明月笑眯眯攥起拳头给他捶背,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是什么样的人爹你也看到了,这一回女儿冲着两家结盟,只射了他的马稍作惩戒,您要是还不拒了这门亲事,下次我可未必忍得住。”
隋凤听她要挟,想要生气,可叫她小拳头一下下捶得还挺舒服的,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就算咱们同意,人家还未必肯呢。行了,这两天你别出门了,老实呆着,别再给我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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