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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缘惊呼未出口,那粗犷魁梧的雪川一把抱住她,捂住她的嘴:“小姑娘,雪山之上不能大喊,易于引起雪崩。”
沈缘使劲扭动,终于挣脱他的束缚,跑到悬崖边,死死盯着黑黝黝的山洞。
——萧翊的身影已经隐没在其中了。
雪川无所谓地走过来,拍拍沈缘的肩:“小姑娘,别担心。你哥哥既然做出挑战萧大师的决定,就早知道九死一生了。死在北漠第一剑的手里,不算冤。”
“他既然托我照顾你,英雄惜英雄,我便不会负他所托。你哥死也能瞑目了。”
沈缘狠狠地瞪着他:“你再一口一个死,就立刻给我滚远点儿!我也不稀罕你救!”
一代剑神
萧翊险而又险地进入峭壁之上的山洞。初始漆黑不见五指,往前行了一段窄狭的崎岖小路后却霍然开朗起来。
十余丈见方的宽阔山洞,除一石桌石椅石床外并没有别的生活用品。山壁上镶嵌着四颗拳头大小价值极巨的夜明珠,映得满室生辉。
然后,便是剑。少则上百的宝剑。
或长或短,或窄或阔,形式各异数量繁多,密密而有秩序地挂满在山壁上。剑未出鞘,凌厉之气已然满室纵横。
中有一人,盘腿坐在室中石蒲团之上。
双目闭合,白发布衣。虽然鬓发雪白,容颜却年轻俊美,清癯出尘。
萧翊凝眸看他,手指渐渐地握紧,心神激荡间,几乎不能说话。
这人……就是抛弃他二十余年的亲生父亲?!
石室内沉寂,甚至可以听见室外风卷飘雪的声音。
萧凛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竟是浅蓝色的。北漠国中杂居胡人,看来他有胡人的血统。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声音如清泉透彻,用的却是北漠语。
萧翊闭上了眼睛,咬牙道:“东川镇北侯府萧翊,特来向前辈讨教!”用的却是地道的东川话。
睁开眼眸,看见萧凛神情若有所思。
萧翊竭力保持神色不变,一颗心却快要跳到嗓子眼。他……想起来了么?那对被他抛弃的可怜母子。
谁知萧凛却点头道:“你是杨忠的徒弟。你的造诣却比杨忠深多了。倒令萧某有些兴趣一战。”
萧翊有些失望,脱口而出:“前辈只记得镇北侯杨忠,可还记得镇北侯的亲妹妹杨若华?!”
“唔……”萧凛想了一会儿,神色淡然如冰雪:“记得。她很美丽,武功很差劲。”
萧翊白如雪的面庞涌上一丝红晕,萧凛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让他愤怒:“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一字一句,顿挫沉重。
“是吗?”对方稍微有些讶然。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死了!!”
“哦。”
……
……
“你不想问问那个孩子如何么?!你不想问问你的女人是如何死的么?!”青年几乎目眦欲裂。
萧凛叹了一口气。忽然温声道:“我知道了,你便是我的儿子吧。”
轻轻一句话,如春风柔和,却有四两拨千斤的功效。萧翊满胸喷薄欲出的愤懑不解委屈伤心,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情酸甜苦辣,被这句话一搅合,似乎都开始旋转、飘散。
萧翊明亮清湛的眼睛发出光来。抿紧的嘴角也微微翘起,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你母亲果然任性。已经告诉她好聚好散,还偏一意固执生下孩子来。”
萧翊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了。
萧凛若无其事继续道:“不过她一向是那么偏激自私的性子,为人又轻浮,倒也不难令人揣度。怎么,你来这里,是为了她的遗愿?她还是不死心么? ”
萧翊脸色苍白。萧凛冷漠隐含不屑的话语,无所谓的神态化成无数尖锐的利刃,狠狠扎透他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心里。他痛的无以复加,恨不得捂住耳朵,恨不得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恨不得从来没有听到这些比冰雪还要刺骨的话!
清泓剑的剑鞘几乎要被他捏的变形。
“不是为了她的遗愿。她在生我的时候死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一句话。”萧翊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可是万千的话语涌在心口,堵得满满的,几乎塞得胸膛爆炸,不吐不快。
“义父……镇北侯收养了我,从小,我受尽了众人的冷遇与漠视。我一向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总是战战兢兢,努力习文练武讨好于他们,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