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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负,就像丹卓或尤德占特一样自负,它都不顾一切地想要被握在魔索布莱城独一无二的最强武技大师手中,不在乎两人中是谁胜出。
“你必须祈祷是我取胜。”丹卓回答说,转动着这把冲动的魔剑剑身上的花纹。“尤德占特喜欢他的三叉戟,而不是剑。如果他被证明是赢家,那么卡基德最后会落到某个菜鸟战士的剑鞘里。”
他会用我的。
丹卓把剑搁到一旁,认为这荒谬的断言压根不值得回答。同样厌倦了这样的互嘲,卡基德静下来陷入沉思。
魔剑激起丹卓心中更多的焦虑。他了解即将到来的那场袭击的重要性。如果他能击败年轻的杜垩登,那么所有的荣誉都归他所有,但如果是尤德占特先得手,那么丹卓将会被认为是城中的第二名,一个他无法动摇的等级认定,除非他能杀了尤德占特。丹卓知道他的母亲不会高兴出这种事的。在札克纳梵还活着的时候,丹卓的生活可谓愁云惨淡,班瑞主母一直不停地怂恿他找机会除掉这位传奇般的武技大师。
这一次,班瑞主母甚至很可能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一旦伯殷永成长为优秀的战士,班瑞主母没准会将丹卓献祭以便空出武技大师之位给她的么子。如果因为伯殷永是更厉害的战士,而她宣布了这样的交接,那么会又一次在平民中散出疑问,究竟哪个家族拥有最强的武技大师。
结论很简单:丹卓必须除掉崔斯特。
第八章 无所适从
他一声不响地在无光的隧道中穿行,眼睛闪动着紫罗兰的颜色,不停搜寻地面和墙上热能的形迹,确定其表明的是弯道,或是敌人。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家一般自在,一个属于幽暗地域的生灵,行动带着典型的无声的优雅和谨慎的姿态。
然而崔斯特没有家的感觉。他已经下到比秘银厅最深的矿道更深的地方,滞重的气息紧贴在他身上。他已经在地表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学习着外部世界的规则,也依循这样的规则生活。这些规则与幽暗地域的戒律是不同的,就像林中的野花不同于地洞的簟类。即使崔斯特就在咫尺之遥悄然走过,人类、地精,甚至一位警戒中的地表精灵都不会注意到他。但崔斯特觉得自己笨拙又吵闹。
这位卓尔游侠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生怕足音会在几百码外的中空石墙发出回响。这里可是幽暗地域,一个仰仗听觉和嗅觉更甚于视觉的地方。
崔斯特的生命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幽暗地域度过的,他最近二十年也是在战锤族的地下洞穴生活。但是,他不再认为自己还是幽暗地域的一分子。他把自己的心留在了山腰,看着皓月繁星,日升日落。
这里是由无星之夜笼罩的土地——不,只有单调无尽的无星之夜,崔斯特想着——只有滞重的空气,闪烁的钟乳石。
通道的宽度不停变化,有时窄得只有崔斯特的肩宽,有时宽得足以容纳十二个人并肩前行。地面稍有些倾斜,将崔斯特引往更深的地下,但洞顶与之平行,一直与地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相当于两个五尺高的卓尔精灵。很长一段时间里,崔斯特都没发现有旁洞或支路,他为此高兴,因为不必选择方向,而且在这种简单的构造中,任何敌人都不得不从他的正面攻来。
崔斯特认为自己仍未做好准备面对任何的意外,至少现在还没有。甚至自己的热感视能都让他觉得痛苦。每次试着追踪和辨别各种热能痕迹时,他就头昏脑涨。年少时,崔斯特曾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里都只看着红外光,搜寻着热迹而非反射的光线。但现在,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在阳光下,以及秘银厅走廊的火把下视物,他发现使用红外视觉很别扭。
最后,他抽出了“闪光”,这把魔法弯刀散发出了柔和的蓝光。崔斯特靠着墙面休憩,让眼睛适应平常的光线,以弯刀作为他引路的光芒。不久后,他就走到了一个六路岔口,两条水平交叉的廊道被一条垂直的井道贯穿。
崔斯特收起闪光往井道上方看去。没发现有热源,但这并不能带来少许安慰。幽暗地域的许多掠食者都能掩饰它们的体温,就像地表的老虎会借助身上的斑纹在高高的密草丛中潜行一样。例如,可怕的恐爪怪就长有一层外甲,多骨的板状外壳掩蔽了它的体热,使它在热感视物的眼睛看来和块平常的岩石没有两样。幽暗地域还有许多生物属于爬行动物,是冷血的,很难辨识。
崔斯特用力吸了几口沉滞的空气,屏息凝神,完全用耳朵来感受外界。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他什么也没听到。检查过装备,确信一切安全后,他开始爬下井道,小心着陡壁上危险的松动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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