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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开水一般的对话,淡而无味。那两大盒冰淇淋的副作用终于显现出来,她的胃开始隐隐作痛,而程少臣也轻轻地按着额头,微低着头,不说话,很不舒服的样子。沈安若递过去一瓶水。
“中午已经喝得有点多,晚上又被阿巧灌。”程少臣解释。
“都是熟人,可以少喝点的。”
“他心情不好,找几个同学出来陪他散散心。”
这个季节,每个人都有点烦,每个人都有怀旧情结,真是一种具有传染性的病毒。
她将车停到路边:“我去买点东西。”几分钟后回来时,程少臣慵懒地倚着车座,将一只胳膊搭在已经开了的车窗上,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神情有点恍惚。见她回来,将手收回来,打开烟灰盒准备将烟熄灭。
“没关系,你抽吧。”
程少臣仍是将烟重重地按熄,那支烟一共也没抽几口。他或许记得她一向讨厌烟味,他一抽烟她就会将窗户全打开,所以平时他甚少在她面前抽烟。
沈安若刚才去买了速效胃药,用矿泉水送服了下去。程少臣扭头看向她,她勉强笑笑:“吃了点凉的东西。”
“水也是凉的。找家粥店去喝点热东西吧。”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沈安若犹疑了一下,把另一盒药扔给他。
抗过敏药,刚才他接矿泉水时就看见,他手腕处又浅浅地泛起红肿,他只要把不同类型的酒混着喝多一些就会这样,先是手,再过半小时,连身上都会过敏,如果不吃药,就会睡得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再严重点会发烧,到了第二天早晨又完全没事。程少臣特别讨厌吃药,每次让他吃药,都像打一场战斗,连哄带骗威逼利诱,还常常无法完成任务。
程少臣低头观察自己的手,正着看,反着看,很仔细。
“你又混着酒喝了?”
“阿巧今晚总出游戏节目,谁输就要替赢家喝酒。我们四个人喝三种酒。”
“你输了很多回?”
“今晚状态不佳,何况他们联手对付我。”
他到底没吃那药,只是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沈安若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已近半夜,但因为是繁华路段,仍是车水马龙,对面的车灯远远地射过来,晃得她眼睛睁不开,突然后面有人违章超车,生生地擦近她,沈安若反射性地打了一下方向,随即意识到操作有些过度,却有人比她更快地一把替她稳住了方向盘。其实程少臣情急之中抓住的是她的右手,但险情过去后,他仍是没有放开,只是松了力道,轻轻地覆在她的手上。晚上的气温很低,沈安若的手冰冷,而他的手却是热的,灼烫着她的皮肤。他们很久都没有动,也没人说话,终于在停车换挡时,沈安若要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瞬间抓紧了。她挣了两下,他终于松开。
“你把药吃了吧,两片就够。你如果过敏严重,晚上会发烧昏迷。”沈安若边说着话边在心里抽自己。
“不会那么严重,我今天喝得不算多。”虽然这样说着,程少臣还是很顺从地把药片取出来,放在手心里看了许久,大义凛然般地吞了下去,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沈安若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直到发觉程少臣的注视,才知道自己在笑,又渐渐地敛了笑容。这是她今晚见到程少臣后第一次笑。
那时已经到了程少臣栖身的那家饭店,她将车直接开到正门,立即有接应生过来打开车门,而后面的车子停在几米外,正在等他们移开位置。程少臣迟疑了一下,下了车,两人短暂地对视,其实总是免不了最俗套的那几句分别词:
“谢谢你。”
“不客气。”
“再见。”
“晚安。”
第二十六章早春之夜
春天来了,天气转暖了,小草返青了,树木发芽了,花朵也绽放了。
这是记忆中我人生第一篇作文的开头。
——沈安若的Blog
天气渐渐转暖,树木抽出新绿的嫩芽,枝头一夜间会突然绽放出花朵。
沈安若的行情突然变得非常好,周五的早晨,她的桌子上堆了鲜花。其实常常有人送她花,谁让单身女人是非多。但这日格外夸张,都是因为昨天的庆祝晚会。
昨天的三周年庆祝晚会在山庄里的礼堂举行,也留了很多的位子给客人。节目很热闹,后来她们这群大龄女青年穿了七彩的长裙上场跳那排练了整整一周的吉普赛舞蹈,台下某个区域里,一群男士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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