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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朱争道:“我原先也认为他不会。”
“现在呢?现在他就会了。”
朱争微微颌首:“是的。”
“怎么会呢?”
“因为他有一把刀,我给了他一把刀。”朱争缓缓道:
“只要这把刀他驾驭不了,他迟早会想不开的。”
若若气愤极了:“那你为什么要把那柄‘龙雀’给他?”
朱争落寞地苦笑了一下,喃喃道:“我对他期许太高了。……而他也实在是个天才,他能和那把刀息息相通,他的表现实在太令我满意了。”
若若默然。
“我终究还是忘了,人毕竟是人,人心自有真情,这真情迟早会爆发出来的。”
若若理解他说的“真情”是指什么。
那是天良,是人的天性。
再邪恶残暴的人,也是人,不是畜牲。
杀人的人偶尔杀一两个大恶人,或可引为此生最大的荣耀,但恶人杀多了的人,只会觉得痛苦。
杀恶人也是杀人。
被恶人欺凌的人或许会认为杀恶人的人是好人,是救星,是侠士,但杀恶人的人心中那份作为“人’的天性必然会谴责他的行为。
同类相戕,即使在野兽中,也不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更何况人呢?
如果有一位大侠,从未杀错过一个好人,也从不放过能追到的恶人,那么,当他杀足一百个恶人之后,若仍能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么他就简直不是人,而是神。
只可惜,世间本无神,硬被造出来的神,终究会被还原以人的本来面目
朱争浩叹。
若若轻声问:“还能挽回吗?·,…·比方说,把刀收回来?”
朱争摇头:“他被刀控制了。他在试图挣脱,如果我们现在收刀,他会崩溃。”
一个人,正全力推着一扇抵死的门,如果抵门的人骤然跃升,这个推门的人就会一下失去依托。
若若流泪了;“那……那岂非…,··岂非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
朱争点头。
若若饮觑不已:“我们就…··,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吗了’
朱争又点头。
两滴昏浊的老泪,溢出眼角。
又是黄昏。
郑愿又应付过去了十七场厮杀,其中有七场是陷阱,三场是突如其来的袭击,五场是来自背后的黑刀,另两场则是他和“龙雀”之间的“厮杀”。
他已精疲力尽,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像要剥落,神经却偏偏一直绷得紧紧的。
和“人”的厮杀,并未使他疲于应付,而和他袖中“龙雀”的无声较量,却使他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每次当“龙雀”躁动雀跃时,他就得分出巨大的精力来克制它的杀气,也克制自己心里的杀气。
他实在已经快崩溃了。
如果他控制不住“龙雀”,就只有两种后果。
一种是他变成一个见人就杀的杀人狂。
另一种就是走火入魔,变成一个任人宰割的人。
这两种后果都令他不寒而栗。
这个黄昏,他走到了微山湖。
他疲惫得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他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去,好好睡一觉。
他已经许多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
这时候,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又甜又亮:
“喂,郑愿,你是不是郑愿?”
郑愿吃力地转头看去,发现残霞中有个快被夕阳熔化了的身影。
郑愿疲惫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但他已刹那间警觉起来。焉知这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呢?
那人却一蹦三跳地跑了起来,脸儿通红通红的。
“喂,喂,你还记不记得我?还记不记得?”
郑愿想不起来,他的脑瓜已经木木的,转不动了。
那人跑到他面前,忽然挺起胸,扭着屁股走了几步,道:“记不记得?”
郑愿还是不记得。
那人恨声道;“你这人真是的!去年今天,你在我摊子上吃过面,后来又砸过轿子呀!”
郑愿浑身一震,想起来了。
她就是那个摆饭摊的小姑娘,只不过这个小姑娘已长大了,胸脯更高,眼波更媚了。
真正是奇遇。
郑愿苦笑:“原来是你,我记得你很不知道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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