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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怪孙女十四年前和眼下唯一的区别。
水水不仅没有十九岁姑娘应有的身体外表变化,就连本该十四五岁便有的初潮都迟迟未到。这就象她四岁时遭受雷击只用了几个月便长成现在的样子,后被兆富发出的沼气电打倒完全停止生长发育,以及在某一天突然有了洞察人思维的奇异双目一样,不仅她的母亲秋兰和奶奶刘氏,就连掐指会算解知人间祸福的瞎嫂也无法解释。
瞎嫂曾用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试图破解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却有着如母女般亲近感的小姑娘的命运,到头来只破解了一句有关自己的谶语:“五儿半闺女”——其实并非“五”而是“无”。
一个人即使可以破解整个世界也难以预知自己和最为亲近的人。当被占卜站在自己面前,或某件重大事情将要发生时,瞎嫂的预言是不经任何思考的,就象要回答某个人提出的某件熟知的问题一样脱口而出,并百言百中,十指相掐得出的某个结果象已发发生了一样清晰。但轮到自己和水水,情况便完全不同了,心中象不曾被笔划过的纸一样空白。
她不仅无汉破解水水的命运归宿,倒是反过来自己的努力常常被水水洞悉,因为她在做这种徒劳的努力时,水水会马上惊讶地叫起来:
“干娘,你脑子里是张没有字的白纸!”
这使瞎嫂最终放弃了自己的努力,后来,她又象占卜某人某事一样思考水水对自己的亲近感——如自己对对方的亲近感的原因,起初,她以为开始懂事的水水对占卜有关着浓存的兴趣,正因这种兴趣,小姑娘才放弃上学的天分和孩子玩耍的兴致,心甘情愿地与一个瞎婆娘厮守一室。但这一结论很快便不攻自破,因为水水对占卜毫无兴趣,她与自己的谈话内容从未与占卜术有关过。水水十三岁时的一天,瞎嫂抚摸着她一头已垂到脚跟的一头乌发,突然对小姑娘的安全担起心来:水水的一头乌发和美丽容貌,肯定会招来男人的非分之想和非礼行动。
瞎嫂的担心很快被发生的奇异之事证实了。水水的一头乌发和美貌的确招来了许多非分之想和非礼行动。
一天下午,一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人找瞎嫂占卜祸福。当他走进屋里时,不用掐指,瞎嫂清晰地看到了这个人从一座大桥上掉进滚滚东流的水中的图景,因此,她对外乡人说要尽量避开大桥和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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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嫂的话却未被外乡人听到,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水水那一头乌发上。
来者是个商贩,几个月前,他发现毛线拆开作红头绳在这个荒僻之地有着特别好的销路,半米长便可卖几角钱,而如果从城里大商场论斤买,同样的长度却只有几分钱。他为这个发现欣喜若狂,自以为找到了一桩绝好的生财之道。但是,当他带着几斤毛线在某村兜售时,却被人扭送到了公社。
在那里,商贩吃尽了苦头,随身带的上百元钱悉数被没收归公,所幸因情节较轻在被民兵批斗游街后撵出了公社大院。他垂头丧气,在身无分文时听说这个叫蛤蟆湾子的村有个瞎女人能知人祸福,便打听着进了瞎嫂家。走进瞎嫂家门口时,已注定了他成为异乡水鬼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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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父海母26(69)
那时的蛤蟆湾子正笼罩在兆禄当权和小毛头组织夺权的纷乱里,所以谁也没注意一个外乡人一连几天都在村里村外转悠。其实,这个外乡人的想法非常简单,他的欲望仅是亲手摸一下那头秀发。
他把自己扮成一个乞丐,每天拖着一条棍子在蛤蟆湾子村游逛,寻找着接近水水的机会。三天后的一个下午,这个机会终于来了。水水挎着一个竹篮去草桥沟对岸挖曲曲菜,瞎嫂最喜欢曲曲菜粥。在水水提着半筐曲曲菜走到草桥沟大桥时,外乡商贩已早早地等在那里。他象个熟人似的向水水打招呼,而水水却根本不认识他。“我这里有件好东西送给你。”商贩把颜色新鲜的一直藏在怀里的一根红头绳拿给水水看,希望她燕子一样飞过来,以便自己摸一下那头秀发。
水水却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思,手扶着桥栏杆一步步向他走近,她只想出奇不意地摆脱这个坏人的纠缠。商贩自以为奸计得逞,他见对方对自己的红头绳没有兴趣,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当小姑娘靠近自己时出奇不意地出手摸一把。可当他出手时,水水却灵巧地躲开了。
一米高的桥栏杆仍没有把突然冲过来的商贩拦住,他的身子象只口袋似的越过桥栏,随后沟水里溅起了一米高的水花。水水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坏了,她看到这个疯子一样的陌生人根本不习水性,在落进滚滚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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