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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饶是来者一番好心行为大胆,却也被惊得一个冷颤。听声音是从女子身体下方传来,便大着胆儿一把将那女子掀开,发现了喘着粗气直哼哼的方辛珏。
看那男子要抱起方辛珏,女子佯装刚清醒,动作迅速地窜过来,一把抱住方辛珏,大大的眼戒备地看着他: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们所有的财物已经被抢空,什么也没有了!”
男子一愣,随即露出和善的微笑:
“小娘子不用害怕。某没有恶意。某姓萧,平日里都称呼一声萧翁,世居长安,行医为业。”
女子一听,捂着嘴哭出声来:
“萧翁,奴家杳娘有礼。刚才失礼之处万勿见怪。我们刚出长安城,就被护卫贵人逃窜的唐军给打伤,抢了包袱不说,还被扔到这乱葬岗。呜呜呜”
“人逢乱世,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不礼的。某祖居长安,已历五代。每逢战乱,必会在长安附近搜寻一番,若遇幸存者,能救则救,能帮则帮。没想到,从前隋到现在,这尸群离京城越来越近,出手的不是逆贼,却是我唐军,祸害庶民百姓啊。你们怎么打算?趁现在还来得及。”
“能怎么打算?傍身财物被洗劫一空,弱质女子,无依无靠,哪儿也去不了,还能怎么打算?”
说罢,心内一酸,又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总有办法。你们住哪儿?可要回去寻家人?他们找不到你们,想必也是着急的,萧某可以送你们。而且,你们的伤也得及时上药才成。”
杳娘低下头,沉默半晌:“家人常年在外,无处可寻。”
方辛珏安静地听着两人对答,听得满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思考和梳理,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萧翁一搭脉,叹气:
“唉,这样吧,若信得过萧某,就先到寒舍一避。这孩子的伤耽误不得,得赶紧治疗。萧某家里还有不少草药。只是,看你们穿着,应该不是寒门小户,会不会委屈了你们?”
“萧翁哪里话,萧翁善行,杳娘感激不尽。只怕给你们添麻烦,增加负担。”
“不会不会。家里就萧某夫妻二人,儿女在外,今逢乱世,更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回来。你们若不嫌弃,尽管安心住下,好歹也算是可以遮蔽风雨之所。趁天还没亮,咱赶紧进城,老婆子还等着呢。”
杳娘想抱起孩子,却使不上劲。先前太紧张没觉得怎样,现在才发现全身无处不痛,受伤的左脸更是火辣辣的。心下暗忖:恐怕这张脸是毁了。
萧翁看杳娘无力,便径自上前帮忙抱起方辛珏,招呼着那女子,趁着夜色,向城里赶去。
第3章 定心
长安城内,如今空空荡荡,偶尔还会见到向城外逃窜的人影,脚步声车马声在此时特别清晰。
迷糊中,被人轻轻扶起,一股温热的苦苦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虽然味儿不好,可是很解渴,干痒的嗓子得到了缓解。
有温热的软布擦拭着自己的脸庞,方辛珏舒爽地叹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应该是在室内:四方的床帐,布料粗陋,一点烛光在窗边的破旧木桌上跳动着,昏暗的屋子显得影影绰绰。
看她睁开了眼,刚拧了软布准备给她擦拭额头的女子欣喜地叫道:
“串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饿不饿?”
方辛珏看着她,想起这就是自己先前看见的人。手脸已经清洗过,头上包了碎花蓝布,拢住一头青丝;左边脸颊涂满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此刻却是亮闪闪的。脸如莲萼,唇色红润,十足的美人。
看她那样子,应该不超过二十,唉,比自己小多了。她一定认错人了,谁是串儿啊?!
清清喉咙,试探地开口,想问问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呃,妹子?”又看她梳的好象是妇人髻,赶紧改口:“小大姐?”
那女子张大了嘴,伸出细白的右手捂住,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萧翁,请您快来看看啊,串儿醒了,可是怎么在胡言乱语呢?说的话奴家都听不懂,莫不是中邪了?”
其实,方辛珏也呆住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怎么如此稚嫩软糯呢?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她抬起右手,对着微弱的烛火一看,小巧丰润,手背上还有几个小涡。无力地垂下手,欲哭无泪。
是怎样的机缘巧合,自己会在愚人节这天被砸中,从而来到全新的时空成为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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