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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吧,还可作避邪镇宅之用……”他仍夹缠不休,拦在桥中不肯让道。殷玉羽暗自思忖,玉尺虎剑谁也没见过,孰知是真是假?一听谣传,说不定有些贪图钱财之人,造出所谓的龙尺虎剑,以求卖个好价钱。即使是真的虎剑,他也不想买。
“哪有强人所难之理?买卖两厢情愿,怎能拦住别人纠缠不休!”桥另一端走上一个人来,左手持着虎撑,右手摇着响铃。虎撑的白布上写着”精通八卦易理,推断生死未知”。易玉羽见他年纪六十上下,青巾束顶,生得天庭饱满,地廓方圆,颔下飘着三绺长须,一袭长衫透出几分儒雅之气。显见是一位饱读诗书,精研《易经》的江湖术士。
那卖剑者一见到算卦先生,嘟哝着道:“你算你的卦,我卖我的剑,你管得着么……”占卦先生瞪着他道:“嗯?对公子这样的人岂能如此无理?”那卖剑人似有些怕算卦先生,不敢正眼相视,连声的“是是”后,道:“在下的确是祖传的虎剑……”算卦先生道:“我怎从未听说有把虎剑,拿来我看看。”卖剑者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将虎剑呈上。算卦先生抽出虎剑,细细瞧了一番,道:“剑是不错,此地往来之人不多,还是到别处叫卖为好。”卖剑者口应了声“是。”转身径自走了。
算卦先生对殷玉羽拱手一礼道:“公子可能初到敝地,当下世道混乱,世风日下,蒙拐行骗之人甚多,可得多加提防。”殷玉羽顿生感激之情,入浙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一位古道热肠之人。他深深回了一礼,道:“先生所言极是,多谢指教。”
他刚待离去,那算卦先生又道:“公子且留步,你我萍水相逢,也算三生石上有缘。我看公子眉宇间似有一股忧愤之气,又有一股杀气,莫非是在找一位仇家,只是浪迹各地,至今未有着落。”
殷玉羽心头一惊,瞬即镇静下来。观人容貌举止,望人眼神气色,是江湖术士的入门手段,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他能一言断定他在寻找仇人,便令人有些讶异了。
那先生气度雍容,淡淡一笑,道:“看公子命相,可说流年不利。”他指着殷玉羽的眉心眼梢道:“出生后有一难逃之劫,命相相克,命中注定父母双亡。请问公子高姓大名?”殷玉羽恭谨答道:“免高姓殷。”那先生神色庄重,掐了一会指头,道:“就‘殷’之一字,本是作乐之盛谓之殷。以左半字,形为反‘身’之状,意为求之不得又急于返回也。右半字‘殳’,指‘干戚’之类,《山海经》中不是有‘刑天舞干戚’之说么?干戚即兵器也;‘殳’又谓之以杖诛人也,执竹杆而诛人,‘诛’又可作‘断’解,既已断,则公子所用的不是长兵刃,而必是惯用短兵刃。非恨极之人何必诛之?故必然仇家为是。再左旁加双人‘彳’,则成‘役’字,古语云‘君子于役,不知其期’,即不知何日才能返回家乡故里。所以从‘殷’字分析,公子未得仇家之首,也不知何时是归期也。”
殷玉羽听了算卦者的一通言语,不由得大为钦佩,光“殷”字一字,不仅内涵有如此深奥之理,而且已破释出他平生所使的是短兵刃,未能如意地诛杀仇敌,故苦苦淹留不得归去。他怦然心动,不禁脱口问道:“先生尊姓大名,在下不知该向哪个方向和地方才能寻到所寻之人,望先生明示。”算卦先生仰天长叹道:“免尊姓梁,落拓江湖之中。既然公子不耻下问,那就先捡一卦。”他随手取出一叠已折好的纸牌,殷玉羽略为迟疑,抽出了其中的一张,展开一看是一坤卦,其辞曰:“君子有攸往,先迷后行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那算卦先生道:”此为上好之卦,现所处东阳东北之地,切不可去东北方向,宜向西南行走,即可找到你所找之人。不过此地山高路曲,应细细寻访,不可迷失了方向。”殷玉羽惊问道:“县城已被清妖攻占,听说往西南即到县城,一碰到清妖岂非大费周章?”那算卦先生道:“未到县城便转道西南,就平安大吉了。”殷玉羽又问道:“这一带是否隐居着一位江湖异人?”那算卦先生沉思良久,道:“好像有一位,但在下不认识,听说他隐居在西南方的甚么羽山一带,请公子多加珍重,后会有期。”他向殷玉羽一打稽首,摇着响铃,走下桥去。
殷玉羽的心头一阵狂喜,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诸葛长虹,老煞星啊老煞星,你原来就潜隐在这一带,自为神鬼不知,还是给殷某打听到了。仇债仇抵,血债血还!他策马疾驰了一会,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心道:”今日碰到的二个人殊为可疑,清兵攻占了东阳,人心惶惶,二人却无事一般,忙着兜售龙尺虎剑。天下哪有甚么龙尺虎剑,江湖中不是说将有真命天子和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