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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了!”
季煊点头道:“虽说这样也无甚不好的,但明儿我还得训斥一下老三,叫他日后同荼蘼说话时仔细些,若再将些有得没得的东西带进内宅来,我可不饶他!”
段夫人点头道:“正该这样,至于邺儿的事儿,你说可要写封信给廷儿,问个究竟?”
季煊摇头道:“这个倒不必了,横竖邺儿就在跟前,问他岂不更方便些,又何须拐弯抹角的大费周折。”他又想了一想:“韩家那里,你可先寻个人私下里探访一下,看他家小姐究竟如何,若是真好,这门亲我看着倒也可以结得!”
段夫人道:“我也是这般想的!韩家的门第虽差些,但韩尚书这个人,外头风评却还不错,韩夫人我也见过几回,也是个稳重知礼的,这样的人家,教出的女儿总不会太差!”
季煊一笑,摆手道:“如今这世道,门第二字从此是再莫提起了。圣上如今一力推行科举,又大力提拔科道官员,为的可不就是要压住世家的权柄。我瞧着门第这东西,再过些年也就愈发的不值钱了。如今最紧要的是将姑娘打听好了,若真好,我再去问问邺儿的打算,他若真中意,我们便遣人过去说亲不迟!”女儿毕竟还小,虽不会说谎,却也不能全信。
段夫人应着,不由的抬头去看季煊,他二人少年夫妻,到如今算来,结缡已有二十余载了,她却总是不能忘记那一年的上巳节,那个骑着紧紧跟在她车旁的少年。
那时她身边跟的是青莲,也就是如今的刘嬷嬷,那年她也还小,发现车后有人跟着,就觉得很是有趣,于是只是凑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她说车旁跟的那个郎君生的好生俊俏,他骑了一匹白马,穿了一身紫衣,手里头还拿了一把摺扇她终于忍不住了,悄悄的掀开车帘偷偷的望了一眼他看见她望他,脸马上就红了,然后胡乱的举起手中的摺扇扇了扇。
她一个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因为他那扇子压根就没张开。他见她笑,便低头看看手中的扇柄儿,也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然后就是三媒六证、三书六礼,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过后,她嫁给了他直到现在,想起从前,她仍是觉得甜蜜不已。轻轻靠在他身上,她低声笑道:“我如今忽然便有些好奇,也不知邺儿是怎么看中那位韩小姐的?”
季煊心知她是想到了自己二人当年相识的始末,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温柔的抚了抚爱妻的长发:“卿儿若想知道,我就帮你去问问邺儿?”
卿儿是她的名,才刚成婚的时候,他日日都挂在嘴边叫着,叫得她一颗心都柔成了水。等到三个儿子一一落地,大儿也渐渐晓事了,在她的一再嗔怒下,他才逐渐的改了,如今只二人独处亲昵时,偶尔的唤上一声。
她微微抬头,轻啐了他一口:“老不知羞的!”一语未了,自己倒先笑了出来。
季煊心中一荡,不由低了头,深深的吻住了爱妻轻嗔的笑颜。
正文 15 探监
夏日的天气总是这般的奇怪,头天还是阳光灿烂,恨不能将那土地也给晒裂了,到了晚间却又忽然雷声惊动半天,闪电似欲刺破苍穹,大雨旋即倾盆而下,直下的让人心惊胆战,险些以为这天又破了个口子,须得再请个女娲来补上一补。
荼蘼站在房门口看着外头,夜来一场风雨,晨起满地落花,看来倒颇有些凄清。不过气温却是降了不少,凉风习习,带来参杂了清淡花香的水汽,让人更觉神清气爽。
这几日,她虽没出门,但已隐约的听见虎贲因着龙舟赛的事儿,纠集了一票人,跑到龙骧去挑营。双方动起手来,很是伤了几个人,这等大事,其中自是少不了她三哥。
据说那日季家三公子大展神威,一人独斗龙骧三大副统领,犹且轻松自如,谈笑戏谑。旁边有人看不过眼,一哄而上,他更是毫不留手,将人打得鼻青脸肿,满地乱滚。
这事传了出去,加之那日他在龙舟赛上的表现,以至于季三公子一时盛名满京华,引得茶馆之中一时平添了许多话题,京中女儿亦是芳心蠢动。当日季竣灏回来时,连走路都是飘的,瞧见了荼蘼还不忘大大的卖弄了一番,逗得她暗自偷笑了一回。
果不其然,季三公子才刚得意了一日,龙骧的大统领便亲自登门来访了季煊。季煊听说原委,当即变了面色,送走大统领后,立时唤来三子,狠狠的呵斥了一番。
若非季竣灏的小厮青松伶俐,急急往后院搬了段夫人来,只怕季竣灏这顿家法是免不了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季三公子被赶回自己的小院,门窗皆封严了,责令关禁闭一月,每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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