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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固然能让她变得有力,可终究是人,敌不过那么多高手,身上很快挂了伤,不轻不重,却满身都是,一时死不了,这就足以。
长生,两世来她最重要的人,舍不得他受一点伤,以前在小酒家时,他淋个雨都让她心疼不已,努力把最好都给他,是她护在手心里的弟弟。
长生以前性子腼腆,头一次见面,还红了脸,对着她笑得小心翼翼,可头破了的时候,性子又微微有些刁钻,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孩子,十三四,如何不是个孩子。
他本不该肩负这么多的,她本说了要保护他的,可不知何时,长生不再像从前了,他似乎是不需要她保护了,好像慢慢的成长了,所以总是一次次的说要保护她,遇到危险首先将她推开,呵呵……多么像是一个成年人才会做的事。
或许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始终将长生当作了小孩子,从未平等的正视过他。
负伤越来越多,好好的一件衣服,都被血染红,眼睛发花,四周变得越来越扭曲,避开剑刃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精疲力竭了吗?
可是,不甘心啊!
呼啸寒风中,一声细微的闷哼,稍瞥去一眼,几个黑衣人大惊,纷纷愣了一瞬,借此时机,长姷刀起刀落,鲜血喷涌。
立于一片尸骸中,侧目看着那青衣人,过于白的脸上,下巴处挂着血,是从唇角溢出的。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惊讶,然后是了然,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簪子,微微一笑:“你真的下的了手。”
德容渐渐满面泪痕,倚在他怀里望他:“你杀了赫佑。”
青衣人朝赫佑那看了眼,还是笑,带着暖意:“没,想杀他,可他那么像你。”
长姷一怔,飞快的跑到赫佑身旁,试探他的鼻息,微弱,但的确是有的。
德容表情开始怔愣,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想要去摸他下巴上的血,却因为抖的太厉害,始终无法触及。
青衣人抬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还记得你进宫前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德容使劲的摇头,泪水落的更多。
青衣人抚上她的脸,微微叹息:“我也是突然间想起的,我说,我一定会带你出宫的,这才是我进宫的目的啊。”却不知何时走偏了。
德容愣愣的瞧着他,颤抖着唇:“你进宫不是为了报仇啊。”不知为何,含着泪竟笑了出来:“对……对不起。”说完,慌乱的手指把上那簪子:“拔出来就没事了,一定会没事的!”
青衣人缓缓摇头,按住德容的肩膀:“不必了,你陪我一会就好了。”
“长生!醒醒。”长姷努力搀扶着长生起身,却还有杀手阻拦,她回头看了眼青衣人,随后转向德容。
“我以为,我为赫佑选择了最好的路,如此他便不会受伤,我错了。”这大抵便是德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给长生包扎好伤口从房间里出来的长姷没再看见她,独自一人看着空落落的庭院,老皇帝还躺在那里不知死活。
她走了几步过去,提着剑,垂眸瞧他,只见他细眯着眼看那边架子上的白骨,道:“浮华一世,临死看尽悲痛,朕早已知悔,却晚了,有些事,错不得,哪怕为君为主,但愿下辈子,过普通生活,贩夫走卒亦可。”
半响,他阖上眸子,绝了外界的血红:“传国玉玺在御书房第三排书架的机关里,圣旨我已拟好,只差盖印,是走是留,将死之人,无权过问。”叹一声:“送我走吧。”
长姷漠然挥剑:“好。”
转身,无视袍子上的血,抬眼看那架子,由着寒风包裹,默默无声。
这上面,是一众皇子。公主与几个妃嫔的尸体,或许连尸体都算不上,满地掉落着皮肉,场景与屠宰场差不多,刚才如河的血此时已经冻上,凝固成一条血红的冰河。
凄惨,残忍,可怖的场景,不该是寻常人该看到的,所以,五月一进来便尖叫了出来。
许久未见五月,却丝毫没有一点相逢的喜悦,在死人堆里,很难让人生出高兴的感觉这也是正常。
长姷闻声转头看她,脸上没有表情。
那声尖叫很快便平息,此时五月身后,站了一个男子,脸色苍白,甚至脸颊上还有几道看起来新鲜的小疤痕,大抵是刚应对了些麻烦而受了伤,却伸手挡在五月眼前,阻隔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五月姐。”长姷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先等会,我在这园子里翻翻,换件衣服再见你。”
“不用了。”五月拂开那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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