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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无异于以卵击石——武功到了一定的程度,是足以和术法分庭抗礼,然而对于大部分普通的武林人士来说,却甚至对自身都毫无防卫之力。
更何况,在看过迦若那样的术法后,她自问就算她自己,这一战后能否活着回去也是未知——而这一次和她一起来到滇南的听雪楼人马,又有多少能回到洛阳?
在洛阳,将来又要流下多少孤儿寡母的泪水?
“靖姑娘?”过了半天不见女领主回答,钟木华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她,关切的问,“靖姑娘,你受伤了么?”
“哦……我没事。”阿靖这才收回了神思,回答,目光再度落在钟木华鬓角的白发上,心下沉郁之意更深,轻轻叹了口气,吩咐,“烨火姑娘受伤了,扶她回房中敷药罢。”
钟木华领命退下,绯衣女子复又怔怔抬头看着月空,沉吟不语,右手轻轻回过来,抚摩着颈中的紫檀木牌,目光变幻着。
他没有说错——她一直保留着这个他亲手给她做的护身符……虽然在剑与血的武林中,推崇力量的她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幸运”。然而,十年的风雨江湖路,她一直保留着它——就如他也还戴着那个她小时候送给他的石头指环一样。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各自忙碌着——听说了萧楼主不日将亲自来到南疆,所有的楼中子弟的情绪都为之一振,不复前几日的忐忑。
阿靖微微苦笑了一下:果然,只有他、才是听雪楼的灵魂罢?即使自己的生命都如同风中之烛、但是这个病弱的年轻人却仍然是所有人目光凝聚的焦点。他甚至不用作什么、只要他来到了南疆——仅仅这个消息,就足以当上几万雄兵。
只是千里奔波,又是湿瘴遍地的南疆——他那样的身子骨不知道是否熬得住?
独自伫立在冷月下,绯衣女子呆呆的看着苍穹,看着那皎洁的月轮在云中载沉载浮的荡漾,她唇边忽然也漾起了复杂的笑意。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或许,在高天上沉浮了千亿年的冷月看来,即使他们、即使听雪楼、即使整个人世,一切也不过是渺小的转瞬即逝的刹那幻景吧?
拜月教之战·双星辉夜篇(4)
“红蝠王?……他、他居然认识飞翼!?”手臂上的伤已经包好,在木楼中,烨火捧着受伤的红色蝙蝠,独自低语,想着迦若最后留下来的话,惊讶莫名。
“我还记得你……能驭使红蝠王的苗疆小姑娘——你不认识我了么?”
他居然知道自己是苗人——他是谁?他是谁?
十岁那年寨子被灭后,自己就流落中原——那么,他是在那之前见过自己么?
烨火怔怔的呆着,掌中的飞翼微微挣扎,发出受痛的吱吱声,然而,它的主人却依然深陷在昔日的回忆中,没有理睬。
英俊神秘的白衣祭司,披散的黑发和额环间的宝石,以及他那深沉如海、无法回溯推算的往昔……这一切,完全是她所陌生的——他是谁?难道自己幼年在那岩山寨里时,曾见过他么?
只有一些依稀的熟稔感觉……那种感觉来自于他临走伸手画出符咒的那一瞬间。
他伸手的瞬间,她看见有什么辉光闪烁在他手指间。
一个小小的、玉石的指环。
——难道、难道是……!
――― 十岁。杀戮与火光。自己关于故乡的最后一幕回忆。
“有汉人妖孽进了寨子!小心!小心!”
那一日,她记得自己在竹楼中午憩,忽然间听到外面人声沸腾,老巴朗将竹筒敲得砰砰响,惊动了整个寨子。十岁的她揉着眼睛,从竹席上起身,想跑出去问爹爹出了什么事情,然而忽地眼前一花,床前已经站了两个汉人装束的少年郎。
那个穿白衣的看起来温和些,空着一双手;另一个穿青衣的却手持双剑,剑上有猩红的鲜血一滴滴落下,洒在她竹楼的地面上。
那些服侍她的侍女们,已经静悄悄地躺倒在竹楼各个角落里。
“呀!——飞翼!飞翼!”孩子惊恐地叫了起来,呼唤自小养起来的守护灵兽。
红火色的蝙蝠应声从梁上飞下,直扑敌人。然而那个青衣的少年身手却快的如同鬼魅,在她第一声叫喊还没有发出来的时候,手指抬了抬,她的喉咙便哑了。同时,她的身体瘫软了下去,手足一阵麻痹和剧痛,痛的她流出了泪水。
同一时间,旁边的另一位白衣少年抬起手,凌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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