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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哪怕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万劫不复,也不能停止追随他的脚步。”杨柳风轻声地长叹道:“因为爱是自私的,自私到可以不顾一切只求能和他多厮守片刻,爱也是无私的,无私到可以放弃所有,只为他能多一刻的快乐。”
冯春芽痴怔了半晌,忽然低声道:“可是我这两天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杨柳风替她拢了拢秀发道:“春芽信不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柱子哥都会像以前那般待你?”
“嗯。”冯春芽轻轻点头道:“柱子哥永远都会对我好的。”
“除了柱子哥,还有什么人能够让春芽相信永远都会对你真心实意的好呢?”
“爹,娘,宝儿。”冯春芽歪着头边想边道。
杨柳风温然一笑道:“你看,柱子哥在你的心里和至亲骨肉是一样的,这世上除了夫妻,还有什么人能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相提并论呢?”她轻叹一声:“天神也好,太阳也罢,有,自然是好的,若没有,也不过伤心一阵便丢开了,怎比得上心里的那一个,不能割舍,更无可替代。”
“不能割舍,无可替代”冯春芽垂首摆弄着衣角,喃喃地重复着,心头骤然明朗,唇角不觉噙起甜甜的笑意,含羞低声道:“春芽真傻,自己的心意自己还想不清楚,要是有婶子一半的明白,也不会枉受了那么久的煎熬。”
杨柳风沉吟未语,柴门轻响处,刘珩已经走进院中,见了冯春芽含笑道:“新娘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嫁妆可都绣完了?”
冯春芽俏脸儿通红,起来摇着杨柳风的手嘟嘴道:“婶子做主,如磬叔进门就打趣人家,真个为老不尊!”
“就是呢,”杨柳风浅笑着道:“便没有绣完,这么好的媳妇,柱子难道还舍得不要么?”
“婶子——”冯春芽顿足娇嗔道:“你们两个是一气的,我不和你们说了。”言罢,放开杨柳风转身向自家跑去。
刘珩笑觑着娇憨的妞儿跑远,才上前伸臂拢过伊人低问:“好好的,怎么跑来哭了?”
杨柳风抬睫一笑道:“女儿临嫁,想着此生苦乐尽付人手,难免要有些彷徨不安,劝解一番也就好了。”
刘珩低喟一声,怜惜地轻吻螓首道:“风儿当初可曾也有过这些彷徨?却又有谁来劝解相慰?”
羽睫曼掩,杨柳风没有回答,却是轻挪了两步,缓缓偎入他宽阔的怀
细雪初晴,银装轻裹,这一天是宋铁柱和冯春芽大喜的正日子。
乡村简陋,自然没有火树银花张灯结彩的排场,倒是杨柳风出了个新鲜主意:将一块红布剪出许多布条来结在宋铁柱家的柴篱上。
白雪映衬嫣红,错落轻舞,倒也平添了许多喜气。
娃儿们自然乐此不疲,结完了宋铁柱和冯二保家的柴篱仍旧意犹未尽,于是蹦蹦跳跳一路地结下去,不过转眼的功夫,家家户户的篱上便都朱红点点喜色盈盈。
宋铁柱自幼随娘亲逃荒至此,去年母亲病逝后便独自居住在原先的小院内,一个人的时候尚嫌空落,如今,全村老少齐集,自然骤显局促。又因屋内设了喜堂、洞房,因此一应座席只能摆在露天的外头。
院子里勉强挤下两桌,都是些有辈分的男人,其余的平辈、晚辈、女人、孩子则坐在院外:篱边、路上,不拘是哪里,就近摆起桌椅来团团围了。
天虽是冷的,气氛却是火热。
乡下的婚仪并不繁缛,简单的叩拜成礼挑帕敬酒罢了。
筵席也不甚讲究,荤素肴馔不过尽山中所有。
只是,一对新人亲亲热热的甜蜜模样,早已胜过了任何隆仪华宴。
天虽是冷的,心却是热的,西风凛冽,也吹不淡这融融喜气。
冯老五一直耿耿着刘珩的酒量没有交过底,此番如何肯错过?因而,不顾他力辞,执意拖到院里的正席上坐了,又拍着桌子叫拿大碗,又撺掇着篱外的小子们进来敬酒,一副非要把刘珩灌醉的架势。
那些小子们平日一处打猎,亦是早就仰慕刘珩的身手,此刻难得亲近,又是老五叔起的头,岂有不一呼百应的?
刘珩先时还推托辞让一番,奈何冯老五老小孩的性子起来,铁了心地要试他的量,软的硬的蒙唬耍赖力劝不迭,加上一干小子们推波助澜,他终究是拗不过频频举碗满饮。
数巡已毕,却是面不改色,众人自是钦佩纳罕,举酒相敬得更勤了。
刘珩竟也不再推让,杯来杯倾,碗过碗空几番疾饮豪让,终究是露了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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