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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和亲公主。。。。。。”申屠骁闻言,抬手摸了摸眉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可没忘,去年雁门一役,宋修远便是被明安帝从洞房里提出来的。无怪乎宋修远在雁门就如同玉面罗刹一般,原是府里藏了如此一位娇娇夫人。
风流媚骨,当真名不虚传。
穆清心底坠坠,酒醒了大半。这才注意到适才她与柳微瑕一路从昭庆殿行至千步廊,却并未见到任何宫内侍卫或当值宫娥。想来这一片早已被赏景的申屠骁与姜怀瑾清了场。若是早些发觉,便不会适才的尴尬事了。
真是大意了!
柳微瑕心里脑里全是姜怀瑾着了华服锦袍,站在千步廊的灯盏下望着自己的模样。他身上穿的分明是皇子袍服!
她的阿瑾,怎么就从商贾之子变成了皇子?
“姐姐,你从前就知晓阿瑾便是皇子殿下,是不是?”
穆清停了脚步,侧身望着柳微瑕,颔首道:“从前入宫时,我见过四殿下。是以替你送玉梳的那一回,我便认出了他。但殿下命我不要在你面前戳穿了他的身份,我便一直没同你说。”
柳微瑕瞪大了双眸,想了想,面上满是不可思议:“如此,那。。。。。。他回明州一事便也全是托词,实则,实则是去了凉国?!”
见穆清默默不言,柳微瑕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以为放在心底的不过是一介布衣,却没想到自己竟惹上了当今的四皇子?
穆清见柳微瑕惊诧的模样,内心唏嘘,悔不当初,直叹真不该跑出昭庆殿吹风。酒还未醒,便把自己卷到四皇子和柳微瑕的糊涂账里去了。
“姐姐可还知晓旁的什么?”柳微瑕缓过心神,复又悄声试探道,“殿下可还同姐姐吩咐了别的事?”
穆清摇头,笑道:“我知晓的也只有这些。向你隐瞒身份一事,虽然唐突乖张,但殿下为人稳妥,他心中一定有十足的打算,即便没有今日这一遭,日后也定会与妹妹说明的。”
穆清所言不错,姜怀瑾会给柳微瑕一个解释,且这解释远远早于她的预期。来待她二人行至昭庆殿外,便被一个着了绾色宫装的小宫娥拦了下来,那宫娥递给柳微瑕一张字条。看着柳微瑕阅玩字条后微颤的双手,穆清便知晓应是姜怀瑾来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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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麟德殿内却是一片哗然。在座文武百官面色各异,心底俱是惊愕。
此间种种,皆源于片刻前那凉国皇子申屠骁对着明安帝说出的一番话。
“多谢陛下与四殿下近日的款待,郢地风土俱佳,名士风流,令小王留恋不已。但小王此番入夏不仅为了游山玩水,还有一愿,望陛下成全。小王自有便仰慕贵国人文名典,听闻郢中贵女敬尔威仪,淑慎尔德,公主尤甚。小王深慕公主之名,冒昧恳请,求娶贵国公主,古有昭君出塞守得汉匈五十年太平,今有穆清公主入夏换得涪州十五城,愿以此结夏凉二国秦晋之好,固边境安宁,百姓平安喜乐。”
申屠骁站于案前,仍是俯身行礼的姿势,偷偷用余光朝坐于对面的宋修远望去,只见后者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神情一片淡然,仿若与周遭不绝于耳的低语声隔绝,一时竟也难以探求他究竟在思忖什么。
明安帝闻言,轻咳出声。殿中百官顿时敛了神情心绪,偌大的一座麟德殿,一时竟噤若寒蝉。
明安帝若应了申屠骁,便是自认国力边防弱于凉国。
和亲一事,自汉朝始,古而有之,是司空见惯的政治手段。但以女子换取朝堂和平、边境安宁,从来都是下下之策,为人所不耻。申屠骁如此轻视本朝,诸公心中怎能不气愤。
公主不能嫁。
明安帝不急不缓地喝了口酒水,徐徐道:“皇子可知,在我朝,公主招婿要通过哪些要求?”
“还望陛下示下。”
听闻申屠骁言谈间的轻浮与自满,在座诸公不免又是一番惊奇,亦有些许元老对这位不知好歹的凉国皇子心底不屑。
《周礼·保氏》曾道: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六曰九数。自开朝而来,除却裕阳大长公主出嫁时生了些变故,百余年间公主之婿无不通五经贯六艺。面前这位凉国的黄口小儿连五礼尚且不通,又何五经六艺,孔孟之道?
明安帝眼眸微阖,轻咳,向殿中望去,缓缓道:“公主招婿,个中仪节繁多,朕年纪大了,恐一时说糊涂误了皇子求娶之心,便由太常寺卿代朕告知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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