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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玉石变成了古董玉石,这些个商人就是喜欢与人打埋伏,林知府又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贵号东家能信任你来购买古董玉石,那足下识别古董的能力一定十分的在行了。”
杨括暗道这知府还未曾全然信任,这便是在试探他们,连忙将文定推出来抵挡:“不瞒知府大人,小人对古董之类也是所知有限,这次正好是赶上了这位源生当铺的柳文定柳大掌柜与我同行,才敢应承下此事的。”
林知府又将注意力转移至一旁的文定,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竟会是当铺的大掌柜。不过以他十几年审案的经历,林知府料想除非对方是地道的蠢贼,但凡有一丝机灵的,谁也不会说出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话。
个人的判断是审案的一个方面,而证据才是最为重要的,林知府更喜欢相信实在的证据。顿了一会后,他做出一副惊奇的模样说道:“哦,看不出来这位年纪轻轻,便当上当铺的大掌柜了,实在是后生可畏呀!”
他故意拿起高案上的一方砚台,说道:“本官近来新购得这方砚台,听那所卖之人是走花溜水,大吹大擂的,也不知其到底如何。正想着等过些日子得闲,去访访行家,竟然碰巧遇上你这当铺的大掌柜,就懒得再跑了,你帮我看看如何?”
文定自然是推辞不得,上前接过知府大人手中的砚台,仔细的查看起来。但见砚台形状恰似蝉形,石色淡青微绿,质细密而润,刷丝纹理如发,纹带青绿色,微露银花,倒也是方古砚。
这时林知府又从旁说道:“这方砚台,听那商人说极是稀有,本不愿出手,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忍痛割爱,就这还要去了我五百两的银子,到底怎么样呀?”
文定将矶台交还给林知府,道:“此砚所用之石乃歙州旧坑石,整体以蝉虫为形,蝉背为受墨微凹处,以翅肢成为砚缘,蝉首丰厚,琢为较深砚池,池向前舒展弧状,砚背琢为受墨微凹处,以翅肢成为砚缘,蝉首丰厚,琢为较深砚池,池向前舒展弧状,砚背琢一曲荷茎为足。此物该是北宋时期的‘歙石蝉砚’,算得上是件极好的玩物,不过也不值五百两那么多,顶多也就是二百两足矣。”
什么?竟然被人诓去了三百两这么多,还是在自己管辖的成都府之内,林知府愤然就想起身去找那无良的商人。不过这也证实了,眼前的这伙人确实是行商之人,当然在林知府眼中,这些赚差价、敛钱财的商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失事的事主罗守财在城内的声誉便不怎么好,这次要不是那些匪徒太过凶残,倘若是只针对罗守财一人,说不定还有许多人会暗下拍掌呢!
眼前的这伙人也不曾对自己说出全部事实,不过林知府暗想那些关于私人买卖上的隐秘资讯,对这件案子也没多大关票,便示意范捕快将人领下去了。
范捕快将他们送至衙门口,好意的提醒道:“这几日所有人都是担惊受怕的,也不知那群匪徒走了没有,诸位要是没事,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从一进衙门便拚命压抑住自己的紫鹃,此时也是舒缓过来,一恢复正常就一脸不屑的望着他,轻蔑的说道:“你堂堂一名捕快,又正当壮年,这抓贼缉凶是你的本行,怎么还一副害怕的样子,你都这样了,大家还不是跟着害怕吗?”
这个丫头就是喜欢惹事,才不注意一会,就冒出这么一句来,文定忙拉了拉她责备道:“唉,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呀!”
杨括也忙向范捕快赔罪道:“实在是抱歉,这小丫头是首次出门,不大懂规矩,还望大人海涵,不要见怪。”
范捕快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名捕快,怎会与这小小的女子计较呢!反而他看到紫鹃手提宝剑,一副身怀武功的模样,便问道:“看这位姑娘随身携带着宝剑,想必也是练武之人吧!”
见紫鹃微微的点了点头,范捕快接着说道:“那不知青城山的罗顶、罗峰二人,姑娘可曾听闻?”
“不就是青城四子中的兄弟俩吗?各有一手绝活,两人联手起来听说成力大增,连他们的师父也忌讳三分。”对于过些江湖趣闻,紫鹃的兴趣极大,整天就是崇拜那些传说中的英雄。
范捕快心想知道就好,道:“那姑娘可曾知道这成兴玉器行正是他们兄弟的祖业,而那罗守财罗老板正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俩也死在这次的灭门惨案中。”这事情看来又多了些曲折。
罗顶、罗峰兄弟俩可是青城派年轻一代的其中翘首,在武林上也是颇有威名,竟然连同家人被人一夜绞杀,以青城派掌门那以护短而著称的性情,只怕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