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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解梦说是朝廷将会在本省寻访到治国的人才,所以圣上下旨,诏令从六部选派官员到本省各府主持今年的院试。”
“少爷今年十四岁了,去年通过了府试,今年正好要参加院试。嗯,城里的人都夸少爷聪睿过人,诗书经义熟得跟九月的稻谷一般,字写得漂亮,文章也作得好,以少爷的才学一定会考上的。这次机会这么好,只要考好了,就连皇宫里边的皇帝也会知道少爷的名字,那老爷您脸上可就有光彩了呀,呵呵呵。”许伫也笑得合不扰嘴。
陶骥摇了摇头,说:“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我高兴的还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您倒是一次全说完嘛,说一半留一半,让我心里怪痒痒的。”
“许老,你可知道派到景云府来的是谁吗?”
“是谁呀?难道皇帝老子亲自来吗?”
“那怎么可能,真要是圣上亲临,府里那还不闹翻了天吗。这次派到景云府当主考官的人叫做丁崇。”陶骥说出这个名字后停了下来。
许伫使劲回忆了一番,然后疑惑地看着陶骥,问:“老爷,我没印象了,这人是谁呀?怎么他要来会让您这么高兴呢?”
“老许,你还记得二十八年前替我们家申冤的丁云涑丁大人吗?”
“记得,记得,我记起来了,丁大人的大公子就是叫丁崇,比老爷还要小五岁。”许伫一经提醒,马上想了起来。
“正是,正是。恩公的儿子正是这次朝廷派到咱景云府的院试主考。”陶骥兴奋地说:“丁崇十几年前就考中了进士,却在翰林院做了多年散官,前年才升了刑部主事。这次他要来景云府,我一看到这个消息就高兴得不得了。”
“老爷,这次我们可要好好跟他亲近亲近呀。”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年要不是他父亲丁大人,我们陶家只怕早就被那狗官给害死。为了我的案子,还连累到丁大人差点丢了官。唉,可惜哪,好人不长命,丁大人正值壮年就去世了,我身受他老人家的大恩,竟然也没有到他灵前拜祭过一次,想想真是惭愧。”
“老爷,你也不要伤感,丁大人生前就不愿意我们这些受过他大恩的人前去看他,说是会坏了他的名声,他去世之后家里也没有声张,丧事从简,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送回老家潭州府安葬,不能怪我们没有这个心意。”
陶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许伫说:“许老,这次勋儿也要参加考试,我看我还是先不要急着拜会丁崇好一些,丁大人是个有气节、重名声的清官、好官,也是我陶骥打心眼里尊敬的人,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他的公子当了七年编修才升官,看起来只怕也是跟他父亲一个脾气。如果我们先去拜会他,可能反而对勋儿的前程不利。你认为呢?”
“老爷,还是您考虑得周详,老头子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陶骥闻言也颇有些自得,于是等不及到中午,就拉着许伫一起喝酒去了,顺带着商议到时给丁崇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第六章 婚约
丁崇这次奉旨到景云府办差可谓春风得意,他二十六岁中进士,在翰林院当了多年闲散小官,直到前年一直对自己赏识有加的恩师升了吏部尚书,在他的提携之下才升到了刑部主事的职位,但是让他得意的另有其事,他的原籍虽然是潭州府,但祖上却是从景云府迁出去的,在景云府还有丁家的宗族族人居住,再加上这一次又是奉旨办差,所以颇有些衣锦还乡的味道。但是得意归得意,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差事办完之前绝不与任何人私下相会,以避瓜田李下之嫌。所以他到了景云府后,免不了族中耆老、当地士绅为了自家的子弟前程前来拜会,他一概不见,实在推不脱的就将府学里的教授请在旁边,来访的人见他有旁人在场也不好开口,没过多久众人就传开了这位钦差大人品性清高、难以接近,陶骥听说之后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料算得准。
到了三月,丁崇主持景云府院试,出《四书》义一道、经义一道,要求各四百字以上。一场考试下来,有一个眉毛稍稍有点淡的童生给丁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相貌虽然并不出众,但是自然有一股儒雅、恬淡的气质,进了考场之后神情自若、毫不紧张,眉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在丁崇面前泰然自若,不卑不亢;题目公布之后,稍稍思考片刻,提笔疾书,不到半个时辰就写完了,是全场第一个交卷的考生。丁崇阅卷的时候看到这份卷子的姓名处用非常端正的正楷写着“陶勋”两字,考卷上的笔迹笔致圆围深厚、结构平稳端庄,颇得颜体书法的精髓,颜公是丁崇极崇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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