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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非摇头:“跟你没关,我吃醋。”
陆野平微微一惊,细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小心地斟酌着言辞:“程医生你别误会,一鸣其实跟小牧只是普通朋友。她家人不在,出了事情我们过来搭个帮手。”
程雨非慢慢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了某种伤心的悸动:“普通朋友?一鸣睡着的时候有几次叫一个人的名字,有一次在梦里还落了眼泪。我一直听得不是很真切,今天才想起来,他叫得是小牧。”其实不止是睡觉的时候,还有一次在那你侬我侬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叫错了名字。清清楚楚,叫得是小牧。
陆野平有些意外地张了张嘴,含糊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迅速溜走了。苏一鸣正在病床边瞧着小牧出神,冷不防陆野平有些仓惶地进来在他耳边说:“糟了兄弟,哥今天怕是又害了你了!你那宝贝医生怕是知道你跟小牧的关系了!”
苏一鸣愣了一下,顿时冷了脸:“你他妈的鼻子下面长得是嘴巴吗?尽拉屎不说,每次都得让我给你擦屁股!”
陆野平虽然是个流氓,但好歹也一直在高智商高素质的人群里混着,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么恶毒彪悍的辱骂,几乎没被噎死。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更加恶毒彪悍的本色,期期艾艾道:“一鸣……这个能赖我?我根本没跟她提过小牧这个人,你……以前还跟我早就对小牧没感觉了!没感觉你老叫人家名字!还是在做梦的时候!都让人家程医生听了去!”
什么?苏一鸣大惊失色,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小牧,拖着陆野平出了病房:“胡说。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说漏了嘴。”
“扯淡!你他妈的手艺不好赖工具!自己大便失禁,还赖这屎是别人拉的!”陆野平终于缓过气来,找着些彪悍的感觉。
“……”苏一鸣气晕了头,瞥眼间看到程雨非拎了包药要进小牧的病房,头脑中忽然想起了小何医生说得那个第三者服毒自杀,正好遇见第二者医生当班的恐怖故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雨非……我来我来,你先歇着,可别累坏了。”苏一鸣抢先一步,接过她手里的药物。
程雨非愣了一下抬头,眼里一片清朗:“我让那医生加了点药。医学界圈子很小,刚刚聊天发现这医生竟然曾经在某个学习班上见过面。他答应特别照顾小牧的……”
让医生加点药?苏一鸣有些恐惧地点了点头,安顿好程雨非,拿着药悄悄到了诊室。当班的是个男医生,歪带着帽子倨傲得有些匪气。
苏一鸣很讨好地上前:“医生……我是袁牧的家属。您又给她加了些药?这药起什么作用啊?”
那医生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作用?当然有作用,不过跟你说不清楚!拿给病人挂水就是了!”
苏一鸣忍下一口气,堆上一个笑容:“那……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副作用?有啊!凡药三分毒,什么药都有副作用。水喝多了还会胀死呢!”
“那……能不能不用啊?”苏一鸣在心里骂了那医生一百遍。
“能,当然能。你过来签个字,万一有人告你蓄意谋杀好作为呈堂证据。”
“……”苏一鸣灰溜溜地出去,心想你个鸟医生!就不能直说这药不用不行吗!
一出门遇见程雨非似笑非笑地戳在门口走廊里,看到他伸出了手,在他鼻子上抹了一下。
“你干吗?鬼鬼祟祟的?”苏一鸣有些心虚,于是先发制人。
“啧啧啧……鼻子上是什么?都是灰啊!”程雨非做出很认真的表情仔细看着自己的手指,绽开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苏一鸣明白过来她是在讥讽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哼哼一声,表达自己极度愤慨的心情。
然而程医生继续语声欢快地说:“其实医生加的药真的没什么大的作用,就是增加点水分,好让药物尽快从尿里排泄掉。就跟喝水没什么差别。”
“那……我能不能直接喂她喝水?这样子更加安全,也好少吃一些苦头。”苏一鸣眼睛一亮。
“能啊!不过我担心会有人告你蓄意谋杀!小牧现在脑子不清楚,喂她喝水可能呛到气管里,导致吸入性肺炎,甚至引起窒息死亡……”
“……”苏一鸣被一口气噎着,半天才咬牙切齿:“医生们都是王八蛋!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程雨非频频颌首:“嗯。家属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心急火燎又束手无策,于是经常无缘无故迁怒医生。”
“……”家属?完了,刚刚自己跟医生的对话被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