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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它们。”
我听从地伸出右手,探出指尖点在那些环绕轻舞的蝴蝶翅膀上。
指尖刚是碰触,方得以幽静的心便是纷乱起来,一幅幅画面涌来,令我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这记忆主人所经历的人生过往。
从出生到死亡,无数喜乐哀愁深切感化而来,我感受着这些普通至极的生活记忆,感受那些父母兄弟的亲近关怀,好似当真不过是出生在普通平邑百姓家的普通少女,欢喜承切地可以拥有那些真实的喜怒哀乐。
岂料死亡来的竟是如此之早,面临那最终断绝在生辰宴上毒酒灼心,我才觉记忆主人的经历是有多痛楚,也才感受到自己逼她出宫之时,她曾有过的深切绝望。
痛楚与绝望来的太过猛烈,令我惶急地抽手退开,额际已是冷汗细密,大是空荡地回望他,难以置信地哑声问道,“这回忆,竟还能感受到那些曾有过的真实情感么?”
“怕么?”
他似是在试探什么,眼眸甚是期待的亮起。
期待在他暗眸中乍起了过于璀璨的清亮,我不知所措,也不敢坦然回答,甚至是一开始刻意酝酿的欺他之心都不能从容赴之,只好浅然抿唇,笑去平复道,“你让忆蝶留存那些因我而死之人的记忆,作为你口中的另一种方式活下去,可是为了弥补我不能救下他们的难堪愧疚?”
他似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猜,迟疑片刻,终是轻点了头。
我本是随意猜测,此刻为他应下,自是惊颤难解。
难解他为何要如此顾我,也难解为何自己竟是会因此生有窃喜之心,更难解他不过念及阿宁而已,为何我偏生就有了委屈之意。
迎着他过分盈亮的眸,不知是他在期许,还是我也跟着在期许,心底的委屈泛滥而来,拉扯我的唇角不自觉地开启,轻言而来的,我自己也几乎听不清说了什么。
“是不是…你也保留了那阿宁的过往,所以才过来试探我到底是也不是她……”
他怀身一僵,盈亮霎时褪的干干净净,尖锐的眸光像是刀子一般要划开我的胸腔,好让他明白我一句话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说出口的。
片刻的冷寂中,月华也似了冬日冰凌,冷扎扎地割人肌肤。
我微仰而上的迎着他,但见他青衫怀襟之中压了大片的忆蝶幽蓝,背后亦朦胧了月华的凄白哀凉,原本的死寂冷清便更是深刻入眼了。
青铜面具本就没有什么表情,此刻更如同没了呼吸,明亮璀璨的期待眼眸早已不知消逝在何处,溢出的满是诡异的暗藏。
情知是戳到了他心上,我竟是有些伤他心的欢喜得意,奈何手背却不听使唤地压在唇上,想要道歉之心已是迫及唇齿边缘。
他迅疾扯出我手中的衣袖,瘦削的身形跌下窗台,脚步踉跄地转身就走。
“喂!”
我大是慌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急切开口地想要叫住他,更不知即便他依言停下,我又能否真的说出道歉之言。
应是因我还要利用他的缘故罢,纷乱之中,我只能这样安稳自己。
他没有回望地当真停下。
我更是难掩难堪,急切转念的本是想问他是不是对我失望,话到嘴边便又变了模样,倔强地硬撑心气,咬了嗔怪轻道,“好歹你也是奔赴千里来赴我一场生辰宴,怎就忘了要送我一份生辰贺礼?”
他没有说话。
极静的夏夜之中,月华更是冰冷,洒他满身的凄白此刻像是刀描,不仅画出他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立萧索,甚至凉凉扑了我一个满怀心涩,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撑下去。
尴尬咬唇,权且告诉自己不过是个不愿临上分别还留下些许尴尬的玩笑话,倒不想他真就转身走回窗前,随手拆下头上的青玉簪子递了来。
“我身无长物,来时也没作了它想,若是不嫌弃,便收了它罢。”
他说的太过认真,可这礼又太过随意,如墨的散发披将他满身,遮掩下的一双眼更是深藏在背光阴影深处,令我瞧不清他到底是个怎般之意。
我无从着落满心的不安,说不出话来的只咬了唇。
挨了片刻,权以为是尴尬作祟,岂料同他沁在月华之中,时间久了,人好似也为清亮的月华沁润了个满心骨的透彻。
心没来由地跟着在清润之中渐渐化成山涧溪流,人也轻淌而下,顺着蜿蜒心壑不自觉放下了所有未知忐忑,反是渐渐放大了欺他之心的愧疚纠结。
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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