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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寂静良久。穆世在没有结果的等待中睁开眼睛望向楚泽绍。
楚泽绍用拇指缓缓按下手枪击锤。
穆世重新闭上了眼睛。
楚泽绍将枪口向左移动了两寸,然后扣动了扳机。
一声清脆枪响!
子弹擦着穆世的耳朵射透床板,深深的嵌入下方的砖石墙壁之内。
“好了!”他把枪收回来:“你已经死了。”
穆世依旧闭着眼睛。
楚泽绍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弯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你真以为我打爆了你的头?”
在他这一拍之下,穆世果然睁开双眼,只是眼神中没了期盼,只剩下浓重的茫然。
懵懂的仰视了楚泽绍,他似乎是被那声枪响给搞糊涂了。
楚泽绍在床边坐下,抓住领口把他给揪了起来,语气不甚和善的说道:“我要给你换个地方!”
穆世把头向右一歪,右耳孔中慢慢淌出了暗红色的鲜血。
“什么?”他忽然轻声开口问道,表情堪称无辜。
楚泽绍望着那行突如其来的鲜血,愣住了。
他没想到刚才那随性的一枪,竟然震破了穆世的右耳耳膜。
七方路
一九六九年,六月。
在离楚宅五条街远的七方路,楚泽绍有一处闲置已久的房产。
那是座殖民时代遗留下来的二层小楼,四周用铁栅栏围成了个大院子。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打理,所以院内杂草丛生,境况颇为荒凉。
楚泽绍在院门口下了汽车,守门卫兵见他来了,便立刻直起腰一起敬了个军礼。
楚泽绍用手指了那钻出栅栏的丰厚野草:“上次让你们把草割掉,这怎么现在还留着?”
一名卫兵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报告主席,草丛里住了一窝野兔子,穆先生说要是把草割掉,野兔子就饿死了;所以一直不让我们割。”
楚泽绍哼了一声:“胡说八道!我让你们听他的话了?”
卫兵吓得不敢多说,赶忙回身找来镰刀等物前去锄草。
楚泽绍缓步进楼,无声无息的走入阴暗客厅之内。
客厅内只有一架老旧长沙发同一张油漆脱落的破茶几。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前,低头凝视了正在午睡的穆世。
穆世穿着一身崭新的衬衫长裤,规规矩矩的侧着脸趴在沙发上。因为天热,所以他那衬衫的前襟是敞开着的;长裤的腰带也没有系,宽松的裤腰半退下来,微微露出一点白色内裤的边缘。
楚泽绍第一次见到有人会趴着睡觉,便觉得颇为好奇,心想这样不胸闷么?
弯腰伸手,他用一根手指勾了勾穆世的下巴,本意是逗弄一下,哪晓得熟睡中的穆世猛然就惊叫着弹了起来,随即便抱住头缩成了一团:“不要……”
楚泽绍被他给吓了一跳,当即喝道:“你要诈尸吗?是我!”
穆世抬起头,这回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你?”
楚泽绍打量着他那□的胸腹,很有力道的给了回答:“我!”
穆世骤然被惊醒,神智还有些迷糊,任他审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动作敏捷的伸腿穿上皮鞋,他起身背对了楚泽绍,开始急急忙忙的整理衣装。
楚泽绍的嘴很损,因见他是背对着自己,似乎略有羞涩之意,便毫不客气的来了一句:“躲什么躲,还以为你的肉很金贵吗?”
穆世的动作僵了一下,可也没说什么,还是继续将衬衫下摆整整齐齐的扎进了长裤之中。
大开的玻璃窗外响起了卫兵们割草的嚓嚓声,草汁那清新浓烈的气味立刻就充满了整间客厅。楚泽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不大耐烦的斜了穆世一眼:“我让人把野草全部铲掉了!什么兔子不兔子的,怎么?现在兔子是你亲戚了?”
穆世沉默着站在他的斜前方。经过方才那番整理之后,他看起来颇为挺拔利落,依稀又恢复了当初那个穆先生的风采。
楚泽绍对他招了招手。
穆世犹豫了一下,回身走到他面前。
楚泽绍探身抓住了他的衣襟,迫使他向自己俯身低头。
抬手紧紧捂住他的左耳,楚泽绍低声说了一句:“穆——卢比,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穆世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微微一点头。
楚泽绍松开手,很满意的笑道:“没有全聋嘛!我还真以为你这只耳朵要废掉了呢,看来全是那个混蛋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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