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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但是,他马上咬紧了牙重新跪好。
刘禅盯着他,往前探着身子:“阄人!你想陷害丞相么?”
真奴儿叩下头去,非常从容:“奴才不敢,奴才只想为陛下开脱!此情此心,可昭日月,只要陛下圣誉得保,奴才就是粉身碎骨,绝无怨言!”
刘禅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真奴儿的面前,斜眼瞅着他,冷笑了一声:“哼!你倒说说,你想如何为朕开脱?”
真奴儿仰起脸,一贯游移的眼睛此刻却坚定无比:“陛下,丞相大军已退,无可挽回,若不想让百官追问此事,陛下宜先发制人,质问丞相因何谋反,丞相当殿辩驳,陛下大消疑虑,述以追悔之心,谅丞相念主上年轻,不会追究的。”
刘禅久久地望着他,轻轻转回身,“起来吧。”
真奴儿咬着牙站起来。刘禅坐下来双脚在地上微微地拍着:“你此言,不失为一策。”
真奴儿长出了一口气。
“朕就照你的话去做?质问丞相……谋反?”
真奴儿凑上来:“陛下,此等大事,不可儿戏,要演就要把戏演足。”
刘禅回头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真奴儿又近一步:“丞相前番班师,陛下必是出城二十里迎接,此次万万不可,丞相回来,先不要召见,命黄门侍郎去相府,收回丞相兵符。”
“啊?”刘禅又站起来。紧锁双眉。“这如何使得?”
“陛下勿急,待君臣消了疑窦,这兵符,陛下再赐与丞相就是了嘛。这样一来,一可以圆陛下召回丞相之说,二可以在百官面前树陛下之威,岂不两全其美。”
刘禅注视着窗外,紧抿着嘴唇,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真奴儿胆战心惊地看着他,额上爬满了汗珠。直到轻而果决地一声“好”字吐出了刘禅的唇,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成都郊外的双流官道上,孔明领着卫队正在行进,子安在车外疑惑地张望。孔明看了看他:“子安,在看些什么?”
子安听问,忙掩示着:“哦,没看什么,一只大雁飞过去了。”
孔明轻轻地笑了笑:“大雁?唉,子安,你是在看陛下的迎接仪仗吧?”
子安回过头,钦佩地笑望着孔明,但是,马上,这笑容又渐渐地消失了。而孔明的面上仍笑得淡淡地:“子安,此番回师不比往常,陛下不会再迎接我了。可能……”他低下头,长长地眉锋微微一蹙,旋而又舒展开,轻笑一声:“可能,还要发生许多事,是你……也是我,没有经历过的。”他抬眼慈祥地望着子安:“记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足悲喜,一切,以朝事为重。”
子安听了这话,只觉得无由地升起了一股辛酸,孔明两鬓边的几缕飞霜更加剑一样地刺得他眼睛生疼。孔明微叹了一声,伸过手,替他抹了抹颊上的泪水,轻松地一笑,“没事。放心吧。”
子安搌了搌泪,点点头,往前带着马,忽然高叫了一声:“丞相,蒋大人他们来了。”
蒋琬引着一众朝员在前面的路口正在等着孔明。见了孔明的车仗都下马向前迎候,孔明忙命停队,下了车和众人相见。他们围住丞相,欲语而不能,有的竟潸潸下泪。孔明笑着说:“各位大人,多谢迎接,你我共同上马,去觐见陛下。“
蒋琬躬下身子;“丞相,鞍马劳顿,还是先回府歇息吧,临出来时,陛下吩咐,说丞相一路多有劳乏,先不要入宫,待休养几日再见陛下不迟。”
孔明一躬到地:“多谢陛下圣恩。我们走吧。”
丞相府今日张灯结彩,洒扫一新。众仆妇一个个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门人早早地把大门打开,二十名侍从雁翅式地站着,一脸喜色张望着。孔明车仗在门口一停,门人几步迎了下来:“恭迎丞相。”侍从们纷纷跪倒。
孔明由子安扶着下了车,先搀起门人:“列位起来吧,辛苦了。”众人站起来,热切地眼睛把他们的丞相包围住了。
蒋琬等也下了车马,孔明笑让着:“众位大人,不妨到舍下一坐。”
蒋琬施了一礼:“丞相方回,我等改日再来听命。”孔明笑着点点头:“也好,多谢诸公相迎,改日再详谈。”
望着众官员的车马纷纷远去,孔明这才发现,府前已围聚了许多百姓,他笑着走向了人群,人们立刻一片欢呼声:丞相!丞相。
大家只是笑,也忘了施礼,只是想把一声“丞相”喊出来,让丞相听见,这就满足了。
孔明还在向前走,侍卫紧贴着他寸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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