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页(第1/2 页)
江月心摸不着头脑。
出事?能出什么事?是魏池镜冲进来大喊老子不和你议和了,还是叶太后尖叫着要回宫继续当西宫太后?
“能出什么事?”她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耿直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延棠捉了她手腕,一副气定神闲模样,力道极温柔地把她的手腕塞回被褥里头去,又替她掖好了被角,“至多……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罢了。”
“从此君王?不?……啊?什么?”江月心平生最烦就是这些诗歌词赋,听到就一个头两个大,脑海里疑问丛生,“阿延是怕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得爬着去上朝吗?”
李延棠:……
他有些无奈,只得道:“是是是,正是如此。”
他承认地这么畅快,反倒叫江月心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回过神来,政务繁忙的帝王已与她温柔地告了别,撩摆跨出了殿门。
待李延棠走后,江月心才陡然明白了什么。
“从此君王不早朝”……好像听霍家小少爷霍辛偷偷念叨过。前一句是什么来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不不不,一定是自己记错了!前一句一定是“发奋识遍天下字”!
没错!就是这样了!发奋识遍天下字,从此君王不早朝!
李延棠踏出殿门时,王六与另一个管事的公公张德凑了上来。
“陛下,”王六俯了身子,低眼瞅着江月心那头,小声道,“胡将军那头来报,叛王李素已被寻着了。……在青陇镇那头,上了吊,去了。”
“知道了。”李延棠淡淡点头,“此事就别在明日前详细提,有些晦气了。”
“还有件事儿,”旁边的张德有些犹豫,踌躇道,“叶大小姐去尼庵削发了。您瞧着,是不是接进宫里头……”
“浑说什么呢!”王六立刻打断他,喝道,“叶大小姐出家为尼,这事儿哪能烦的到陛下?咱们陛下对小郎将一往情深,这可是百姓众口称赞的事儿!”
张德不如王六得脸,被训斥了两句,面上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在心底嘀咕道:那叶大小姐不是惯称京城明珠?陛下竟当真不喜欢,也是怪哉!
这头李延棠听了,便道:“出家便出家吧,自个儿选的路,朕总不能说什么。”说罢,便没有再提了。张德也知道,这是陛下对那叶大小姐一点意思也无。他讨了个没趣,顿时懊恼不已,赶不迭地讨好王六去了。
江月心大睡了一觉,次日清醒时,便觉得神清气爽。再踏出清凉宫时,便觉得这朱墙琉瓦都甚是对眼。隐隐约约的,就有了“回家”的感觉。
她正站在屋檐下头,远远瞧得一列宫女鱼贯而入,手里捧着盛有衣衫鞋履的锦盘,原是要她为晚间的接风洗尘宴准备一番。
既然是哥哥为主角的宫宴,她想到哥哥那张生气的面庞,就苦兮兮地坐下来任由宫女为自己打扮。宫女取来的衣衫是一袭樱红游鳞纹长裙,甚是贵气。这衣裙被捧在宫女手上时,她便觉得有些不适合;谁料穿在自个儿身上后,竟异样得合身,衬得她愈显英艳。
此外,宫女替她梳妆时,也只挑利落的小件儿首饰:整一粒的南珠垂在耳下,毫无繁琐赘余花样,却是光润无比、价值连城;发间簪一柄象牙钗子,并无金银翠饰,只雕一朵半开芙蓉。通身如此打扮,令她利索而不失贵气。
“这一身可是陛下亲手挑的呢。”宫女讨好道,“他说小郎将您天生丽质,无需那些多余玩意儿,如此便足矣。”
李延棠的夸奖,江月心可是很爱听的。听了几句,便有些飘飘然,也不嫌弃裙摆束脚了,当即便想要出宫去让别人夸夸自己(夸夸李延棠的眼光)。
当然,江月心可不能这么快就去宴席上。用大宫女的话来说,便是“您身份贵重,得晚些去才行”。于是,她便在清凉宫里头等了甚久,直到外头宫女来传,说是霍家的夫人携着大小姐来了。
“快请他们进来。”江月心连忙站起来,嘀咕道,“霍夫人怎么来了?”
霍夫人是今早刚到的京城。她不愧是将军家的女子,早上风尘疲惫,晚上便将自己收拾得光彩照人、一身矜贵了。
见了江月心,霍夫人不像从前那样对她直呼,而是低头问了声小郎将好。
“前些日子,淑君受了小郎将颇多关照。”霍夫人开了口后,终于露出了一些倦色。她打着精神,对江月心笑道,“日后,若有什么帮的到忙的地方,烦请小郎将务必开口。”
“会的会的。”江月心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