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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乌鸦的手腕低头往里走,小声说:“走吧。”
“真是个人有个人的缘分啊,没办法强求的。”
阿蛮在我身边感叹了一句,转头和我说:“我们也进去吧。”
婚宴的菜单很丰富,穿着喜庆的服务员像流水一般将那些光闻味道就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端上来,每上一道菜,还会大声把菜名报出来,什么喜庆满堂、鸿运当头、浓情蜜意、金玉满船、花好月圆、幸福美满、永结连理、百年好合,吃得我那叫一个过瘾,何况非洲那家伙死活都不要我们随份子,说是我们都还是要念书的大学生,跟他那种粗人不同,怎么也不能跟我们这些文化人要钱。在学校食堂吃了三年猪食的我,自己打工来的钱更是不舍得挥霍,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白食,当宴席进行到一半,看到那碗口大的鲍鱼后,我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弟弟和乌鸦由于伴郎身份,始终跟在非洲身后,陪着他一桌一桌敬酒,弟弟还好,还知道趁乱少喝点,乌鸦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难受,指望着借酒浇愁,一杯接一杯闷,到后面走路都打颤,跌跌撞撞,比做新郎的还早壮烈牺牲。
弟弟一把扯过埋头苦吃的我,恶声恶气地说:“薛思琪,别吃了,过来帮我照顾一下乌鸦,等一会儿我还得陪非洲去应付半夏的娘家人,走不开。。。。。。喂,你听见没啊!薛思琪!你够了吧!再吃!再吃胖死你!”
这家伙就会对我嚣张,明明对别人就装得像个绅士一样!
经受着弟弟恶毒的语言,我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啃到一半的鲍鱼君,狠狠剜了弟弟一眼,没好气地说:“他人呢?”
“那边,非洲看着他呢。”弟弟往一个比较难注意的角落一指。
那里被装扮过的大红双喜暗纹的窗帘遮挡,隐约可以看见乌鸦像一滩烂泥一样倚坐在墙边,他整洁的西装已经变得皱巴巴,领结也被拉开透气,非洲站在一边,拉着他的一只手臂,想把他拽起来。
我和弟弟走过去,非洲已经把乌鸦拉起来了,他歪歪斜斜地挂在非洲身上,明显的锁骨从被解开的领口下露出来。
乌鸦近来也瘦了很多。
他被非洲半抱着送回了休息室的沙发上,弟弟和非洲关上门出去了。我在茶水间接了水,烧点开水泡点茶给他解酒。
乌鸦四肢大开地瘫在沙发上昏睡,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水在电热水壶里沸腾起来咕噜声。
“My oceans deep my rivers wide,The strangers weep at pleasures side。。。。。。”
一阵有些悲伤的曲调夹带着嗡嗡直响的震动声忽然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我犹疑地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乌鸦的西裤口袋里,是他的手机响了吧?
乌鸦的眉头不快地聚起,手闭着眼在口袋里摸索着,电话还在不依不挠地唱着:“。。。。。。Oh why do I not see the only one unseen ,I’m lost without it seems so true,You left from here from me to you,Well my heart is broken ,I’m trying can’t you see; can’t you see。。。。。。”
铃声戛然而止,乌鸦毫不犹豫将电话按掉后,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甩手远远丢了出去,自己翻了个身继续睡。
“。。。。。。”无言以对的我赶紧把他丢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幸好地上铺着地毯,不然照着乌鸦这种三岁开始练拳脚的力度,这可怜的家伙铁定要报废。
才刚捡起来,手机就跟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褚泽。”
这两个陌生的字在屏幕上不知辛劳地跳跃着,大概是乌鸦大学的朋友吧。。。。。。犹豫了好一会儿,怕手机再响下去,乌鸦会爬起来把它丢出窗户外面去,我终于还是接了起来:“。。。。。。喂?”
对方听见我的声音有些怪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是?”
“呃。。。。。。我是他同学。。。。。。”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男人在外面鬼混,小三接到正妻电话’的感觉,而且我还是那个小三。。。。。。压下心头古怪的想法,我连忙解释道:“乌鸦他喝醉了,现在没办法接电话,你有什么事么?”
“喝醉?”那人拔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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