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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挖肺老来丧子的悲痛中把这所有的过错全都迁怒到了亚馨的身上。“为什么一定要去爬长城?为什么我阻止了你们还有去?为什么是绍辉死了,而不是你死?”她打亚馨,她骂她,她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亚馨。
亚馨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她任叶太太打,任叶太太骂,不还一句,不还一嘴,在叶太太那无数次的谩骂中,她也不断地问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死的那个人是绍辉?”
通常在车祸的发生中,坐在前边副驾驶的位置通常都是最危险的,因为灾难来临的那一个瞬间,开车的人都会有一个本能保护自己,然后,他会自然地使自己脱离危险。
但是,为什么同在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亚馨却安全无恙?有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开车的人想要保护他身边的人。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保护身边的人成了他顾忌自己生命之上的本能,否则,那卷入货车的就一定是亚馨,那没命的人也有可能是亚馨。
有人后来做出了这样的解释。这个解释之后,亚馨更沉静了,叶太太更歇斯底里了,她对亚馨的辱骂和羞辱更加变本加厉了。亚馨呢?从绍辉走了之后,几乎没有人看见她掉过眼泪,她表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强。
她照顾家,照顾叶太太,照顾念念,那小念念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他的世界里仍然是那没完没了的要求,不眠不休的顽皮。然后,所有的日子在沉痛中继续沦陷,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阴霾继续笼罩。
紫琪带着芊芊回去了。永逸没有立即回美国,这个家让他不放心,那沉痛的叶太太让他放心不下,那个太过于平静的亚馨就更加让他无法割舍。
较之于叶太太的声泪俱下,亚馨的这平静更让永逸不安,更让他惶恐,更让他心痛。从他回国的那一天开始,亚馨几乎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几乎没有看他一眼。他在一种锥心的痛楚之中体会出了她身上的变化,她恨他,她也在恨她自己。
亚馨的确在恨她自己,绍辉的遽然离世,给了她狠狠的一针。仿佛是一个正在冬眠的动物,一下子被刺醒,激起了全身的惊觉和痛楚,然后,就是那种深切的自责和负罪感。想到绍辉的那种本能,超越于他自身安全的本能,她就痛彻心扉。永逸的出现,更加加重了她的犯罪感,哪怕是多看永逸一眼,多和永逸说一句话,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很快,亚馨恢复了上班,每天接送念念成了她的工作。好在公司那个刘总对她特别的照顾,这会儿对她就更加的好了。所以,她可以晚来一会儿,可以早走一会儿,女人总是在男人的好感之下获得更多的便利。
但是,亚馨现在来不及维持她的气节了,义气有时候不能用来填饱肚子。绍辉不在了,那现实的问题就一下子全摆在了面前。
念念要上幼儿园,未来还要上学,小学,中学,高中,大学,说是义务教育,但是那变着名目的收费也不少。还有所有的生活费用,吃的,用的,穿的,一下子全都堆在了亚馨的面前,成了一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下午的时候,念念的老师又打电话过来,说是念念发高烧。亚馨一下子就慌了神,束手无策了。以往这些问题都是叶太太和绍辉在处理,现在,绍辉不在了,叶太太神思恍惚的,她只能靠自己。
和刘总请了个假,亚馨心急火燎地往好贝尔赶。还好,念念高烧并不严重,带着他到医院打了一针,抓了点药,回到家里,那刚有点精神的小念念就不受控制地到处又跑又跳了。家里没有人,不知道叶太太是不是被永逸带着出去了?亚馨没有时间关心这个,她要忙着做饭,洗菜,那边,她就顾不上看管小念念了。
几乎没多长的时间,亚馨刚刚把锅放到灶上,刚刚点好火,放好油,那边小念念就尖声大哭了起来,她条件反射地从厨房就冲了出来。
原来小念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旧的吉他,似乎手滑到了那上面断裂的吉他弦,鲜血就一下子渗了出来,立即染红了他的小手指。
亚馨大惊失色,慌乱之下,不知道那口子有多深,抱着念念就往卫生间跑,然后,折转身,她又跑回杂物间去拿药箱。
等到把药箱拿回卫生间,看见念念停止了哭声,正俯身靠在坐便上,用那伤了的手指玩着坐便里囤积的水。
亚馨又气又恼地扯过念念,狠狠地照着他的屁股打了两个巴掌,停止了哭声的念念立即又哭的地动山摇了。
亚馨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给念念的伤口消毒,用创可贴扎好。
包好伤口,看着那念念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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