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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将火把插在竹枝间,将弩箭朝着竹身上的孔洞插了进去。
纹丝合缝,就像原本这地方插的就是这支弩箭。
是东厂的番子……
取了箭放进怀里。他跳了下来,不动声色地说:“清理得很干净,走吧。”
走了一程,他又想到了杜家那位姑娘,带了人又折回了杜家。
“城门已经关了,就地宿营。”林一川下了命令,自己却迈上了台阶,“少爷我去杜家借宿一宵。”
杜之仙没有拒绝林家送去的大筐药材,想必借住一晚,也不会拒绝他吧?
他微笑着上前叩响了门环。
这次来开门的,还会是那位冰山美人吗?他有些期待地站在门外等侯着。
没有丝毫动静。难道东厂的人来过杜家了?林一川拧紧了眉头。再次叩动了门环:“杜先生在家吗?在下林一川!哑叔,穆公子!”
他没有听到脚步声,心里越发着急。正打算翻墙进去看看,门吱呀一声开了。
穆澜一身白衣孝服,红着眼睛瞪着他:“敲门喊的这么急,来奔丧的?”
林一川大怒:“你……”
他看到了穆澜的装扮,话及时咽进了肚子。
“让开!”穆澜冷着脸越过他,拿起竹勾将门上的灯笼取下来,换上了白灯。她用竹竿挑着素白孝幡竖在了门口。
“你这是……杜先生过逝了?”林一川倒吸口凉气。他来得太巧,看情形这是才发生的事情。
俊秀眉眼间难掩凄色,穆澜忍着泪嗯了声,淡淡说道:“在下要忙师父的身后事,大公子自便吧。”
“杜先生于家父有活命之恩。在下理当留下来行后辈之礼。”林一川肃然说道。
一股火突然就冒了出来。穆澜盯着林一川恨恨说道:“若不是医治你爹,我师父死得没这么快!”
老头儿本来可以多活几年!她需要林一川这条后路吗?说不定将来他投靠东厂作恶,她会先宰了他!
她的恨意是这样浓烈,林一川无言以对:“我去给先生磕个头……”
“砰!”杜家的大门被穆澜用力地关上了。
正想跟进门的林一川险些被撞到鼻子。他沉默地站着,却生不出一丝怨气。
“雁行,杜家人丁少,看情形杜先生的丧事会极冷清。咱们却不能让先生走得无声无息,你去办吧。”
雁行点了点头,点了些护卫连夜往城里赶。
第38章 丧事
杜之仙的葬事办得盛大隆重。整座杜宅淹没在如雪的素幡中。
他过逝的消息被林家宣扬出去,扬州城的大小官员络绎不绝赶来吊唁。官员们去了,有头脸的富绅接踵而至。附近书院的学子闻声而来。
竹溪里不复清静。
平时行走的三尺小径硬生生被车马行人踏宽了两倍。正门内外一百零八个和尚,一百零八位道士打擂台似的唱经念佛。还有三十五名专职哭丧的妇人,来个客人,就嚎得哭声震天。院里内外供的香烛纸烟烧起袅袅青烟,熏得方圆百丈连只鸟都瞧不见。
杜宅外头的竹林伐倒了一大片,搭起了竹棚。来的读书人相聚于此,竞相写下无数诗篇。这番风雅又引来了城中的小娘子们。
燥热的秋日,竹溪里凭白多出了几分春意。
杜家的丧事接待被林一川悉数揽上了身。林家的管事下人有条不紊地安排丧仪,打点茶水饭食。无不周到。
望着林一川忙碌的身影,穆澜嘴里没说,心里充满了感激。
“……杜某昔日门生故旧无数。以吾弟子身份进国子监如双刃剑。照拂者有之,嫉恨者亦有之。以汝之聪慧擅加利用,定能化险为夷。”
原想低调进京,被林一川这么折腾着。还没进国子监,杜之仙关门弟子的名声恐怕早就传扬开了。
老头儿还算厚道,给她留下了一封书信。信中还叮嘱她不用举丧,免得为他守孝耽搁时间。
师父为了她,甚至叮嘱她不用举丧。穆澜看到这句话时,那种难过像刀刺着心。她不愿意让老头儿走得无声无息。
老头儿的话又在心里浮现出来:“事已至此,你若说用不着,岂不是特别傻?”
“所以,师父。澜儿决定为你守孝。明年开春再去京城。”穆澜对着杜之仙的灵位低声说着。她很感谢林一川,成全了自己的孝心。做出这个决定,她的心就安静下来。
穆家班已经到了通州。穆胭脂信中催促她早点动身。鞭长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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